“你……谢锦宴,你若真心待阿月,便该现在陪她去。”
俞青芜唇线紧抿,小手用力按住谢锦宴贴近的唇。
可她那点儿力气,哪里是他的对手。
人没能推开,却叫他握住了手,好似握着举世珍宝一般,轻轻在掌心抚弄起来。
认真,温柔,隐隐之间,还流露出几分贪恋之色。
这厮……不能在马车上做出那事吧?
俞青芜涨红了脸,突然害怕极了。
“行,既然师姐如此好心,孤也不能拂你好意。”就在俞青芜恐慌之际,那只握着她的大手,蓦然抽离。
随即,理了理衣裳,躬身往外钻。
轰隆!
“啊!”一声惊雷炸起,谢锦宴手指还未触及门板,女人忽然从身后抱住了他。
方才极度抗拒的小手,此刻宛如枷锁死死扣在他腰间。
柔软的身体,隔着厚厚的衣袍,伴随诱人气息,微微颤抖。
就像年幼时那般,紧紧抱着他。
只是那时,她总会强作镇定一遍一遍与他说,“锦宴不怕。”
而现在,却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可怜巴巴在他怀中寻求安慰。
谢锦宴回过头,只见俞青芜苍白的小脸上写满泪水,眼眶里泪光盈盈。
“还让我走么?”他欠身坐下,大手缓缓将她搂进怀中。
此时,马车已在宫廷大道上飞奔。
一道道惊雷轰鸣炸起,似要将马车劈开。
俞青芜没说话,只将脑袋紧紧埋在他怀中,眼泪顺着眼角,大颗大颗的往外滚。
幼年时那些残忍痛苦的记忆犹如洪水猛兽涌入脑海。
她紧咬着唇,低低呜咽。
良久,直至雷鸣停止,天空落起大雪,才缓缓挣脱。
抬起头再看向谢锦宴时,她有些尴尬。
“擦一擦。”四目相对,男人目光似有几分心疼,微顿了下,递过来一条墨色锦怕,温言细语道,“没事了,孤在呢。”
“今日之事,你不准说出去。”
俞青芜接过帕子,用力擦去脸上的泪花,看着谢锦宴温柔怜惜的眼神,她心中有些愧疚,又有些难堪。
按说,今日高敏月受了那般委屈,谢锦宴该陪着她才对。她厌恶高敏月,可作为一个孤女,她比任何人都理解高敏月此刻的心情。
如今却因着她怕打雷,生将谢锦宴留了下来。
俞青芜紧咬着唇,泛红的眼睛缓缓看着男人,又说道,“你若不说出去,我一定保阿月性命,且为你们打掩护,叫你们平平静静做一对儿神仙眷侣。”
“叫相公。”俞青芜话音未断,谢锦宴忽然冷不丁说了一句。
?
俞青芜一愣,面露茫然。
谢锦宴歪头瞧着她,神情纨绔,手指轻轻勾上那尖润小巧的下巴,轻笑着又说了一遍,“叫相公,说你爱孤,否则孤就将今日之事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