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殷红,眸色里从未有过的冷漠,心如死灰,还有释怀…
那样的眼神,看得谢锦宴很心疼,也突然有些恐慌。
他红了眼睛,大手缓缓抚上她美艳柔弱的面庞,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说道,“阿芜,再给孤一次机会行不行?”
闻言,俞青芜没答话。
只是拨开谢锦宴的手,冷漠道,“你已有了阿月,今日之事,只当没有发生过。以后,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我,依旧是你为阿月寻来的,最好的盾牌。”
她面无表情,说罢,便推开男人,木然踏出了朱雀院。
漆黑的夜色里,俞青芜漫无目的地走在太子府里,不知走了多久,才重新回到青宁院。
荀嬷嬷见她失魂落魄的,以为她又与谢锦宴吵起来了,急忙走到门口,扶着她道,“姑娘,您…怎的又回来了?不是去朱雀院了么?”
“忽然不太舒服,就回来了。”俞青芜拨开她的手,犹如一具行尸走肉,缓缓走进屋。
走到床边,又回头看向荀嬷嬷,面无表情吩咐:“对了荀嬷嬷,以后,不必准备殿下的饭菜了,没有必要的事,他应当不会再来了。”
“啊?”荀嬷嬷一愣,顿时皱了眉,赶忙上前问,“姑娘,你与殿下究竟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谈好了而已。”
“以后,我做好我分内的事,他与他的阿月相亲相爱,咱们各得其所。”
俞青芜冷淡的回了一句,翻身躺上床,不再说话。
荀嬷嬷原本还想问些什么的,见她这副模样,便只好退了出去。
窗外,寒风掠过,渐深的夜空里,又落起了鹅毛大雪。
这一夜,俞青芜又做梦了,梦见了谢锦宴小的时候,那软软糯糯的模样,梦见了谢锦宴抱着她求她帮他补衣服的模样,梦见了,他最后一回,笑眯眯喊她姐姐的模样…
再苏醒,已是天明。
荀嬷嬷端了一个铜盆进门,躬身上前,喊她道,“姑娘,殿下过来了,带着高氏一并来的,说是有重要的事要与您说。”
谢锦宴带着高敏月一并来?来做什么?来告诉她,用不着她这盾牌了么?
俞青芜蹙眉,想起昨夜自己冲动下说的那些,心中有些没谱,问荀嬷嬷道,“殿下可有说找我何事?”
“这倒是没说。”荀嬷嬷将帕子递过去,眸色沉了沉,又道,“不过,老奴瞧着那高氏脸色不太好看…”
“瞧着她那模样,像是与殿下拌嘴了。”
荀嬷嬷满面愁容,叹息道,“总之,您一会儿说话小心些。”
“嗯,我知道了。”俞青芜走到镜前,简单收拾了下,便起身踏出内室。
走到前厅时,只见谢锦宴神色严肃的坐在主位上。
高敏月坐在一旁,看到她时,眼底不由露出愤然之色。
“阿芜,过来坐。”谢锦宴抬起头,轻轻朝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