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芜没再说话,只又夹起一片素菜放到谢锦宴的碗里。
这一顿饭,吃得‘柔情蜜意’。
用完了午膳,谢锦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洗漱过后,便躺到了软榻上午睡。
俞青芜取来一条毯子,极是贤惠的盖在了他身上。
随后,又坐到了案前翻起书来。
翻阅的还是关于昆虫的书籍,除了毒蚁,她还得再弄一些别的虫子,得是这个季节,在宫中常见的虫子。
“师姐,你明目张胆的看这些书籍,就不怕旁人瞧出些什么?”她正翻阅着,耳边突然传来男人懒洋洋的声音。
谢锦宴不知何时醒来的,他悠悠从榻上坐起来,凑到了她身侧,凤眸淡淡往那绘着蝎子的书页上瞧了一眼,然后欠身坐到了她身侧,手掌极闲散的搭在女人肩头,贴着她耳珠,轻笑道,“又想害谁呢?不会是想害孤吧?”
“太子妃,沈宝林求见。”俞青芜正想作答,外头传来了阿佩的声音。
谢锦宴搂在她肩头的手微微一松,挑眉往外看了看,意味深长道,“原来是她啊?”
“殿下不是早知道了吗?何必装模作样?”俞青芜讥讽的应了他一句,起身朝外走去。
她威胁沈燕欢这事儿,从未想过要瞒着谢锦宴。
毕竟,这东宫内外四处都是谢锦宴的耳目,甚至可能还有暗卫随时跟在她身侧,她便是想瞒也瞒不住,所以没有必要。
谢锦宴见俞青芜这般反应,也不生气,只半靠在案几上,叹息道,“师父说得真没错,女人就是善变,先前还相公呢,现如今又变成殿下了。”
俞青芜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没答话。
随后端起姿态,缓步朝外殿走去。
沈燕欢此刻已经在外头候着了,因着先前那两个淫贼的死,她如今对俞青芜还是有些忌惮的。
孤儿不敢再像最初那般蔑视之色,反而规规矩矩上前,向俞青芜行礼道,“妾身见过太子妃。”
俞青芜乃储君之妻,而沈燕欢不过个宝林,虽说算得是长辈,但从君臣意义上来说,沈燕欢的礼数她还是当得起的。
她面含笑意,欠身坐到殿内的主座上,又示意沈燕欢坐下,随后又将宫人们都遣了下去。
等再看向沈燕欢时,丝毫不遮掩,面色一冷,轻瞥着她问道,“怎么,沈宝林这么快就勾上宁王了?”
“没有,妾连宁王的面儿都没有见着。”沈燕欢摇了摇头,左右环顾了下,又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神秘道,“太子妃让我做这等事不就是为着报复吗?可是太子妃,您便是报复了我,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活路了,何必一定弄得两败俱伤呢?”
言外之意,想用什么能让自己活下来的条件,来换取自己不拉她沈燕欢垫背?
可沈燕欢在宫中不过就是个宝林,她能有什么法子?
而且,便是沈家有门路,也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帮自己,对沈家人而言,此时恐怕宁愿牺牲了沈燕欢也要将自己赶尽杀绝。
不过……
俞青芜眉头微凝,故意露出有兴趣的样子,眯眼看着沈燕欢,问道,“沈姨母想说什么?”
“妾身想给太子妃献上一条妙计,不仅可保太子妃性命,还能胁迫太子永不纳妾,更能叫皇后都为你所用。”沈燕欢面含浅笑,眼珠子转了转,又左右环视了下,确定周围没人,这才压低了嗓子,对俞青芜笑道,“太子妃,其实,太子并非陛下的血脉,而是……皇后与他人苟且后诞下的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