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凑近了,鼻息也逼近了。
带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眉眼间。
俞青芜没想到谢锦宴会这样直接。
不过,他既是如此直言,她也不再拐弯抹角与他打太极。
俞青芜面色骤然严肃,伸手推开了谢锦宴那张刻意凑近的俊脸。
板着脸道,“臣妾最是厌恶那些个贪官污吏,殿下是晓得的,更是厌恶那些个以权压人,断他人前途来换自己那些无用亲戚之人,所以臣妾是绝不会做那种事的。”
“倘若俞真族兄真有才华,无论是参加科考,还是索性与殿下您门下做门客,便都是他的本事。但若他没有能耐,便是臣妾有些提拔,也不过是庸碌之辈,只怕连见陛下的面儿都没有可能,自然也给殿下惹不得什么祸端出来,更不会有什么作为。”
“如此,便是臣妾提拔了也无用。”
俞青芜没有直接说她会不会为俞真走捷径,而是极理智的将俞真的情况分析了一遍。
这样的回答最为标准,却为最为糊弄。
这些个话术,原是少时师父曾教给她的,那时青芜尚且不明白师父教自己这些做什么,便是后来做了谢锦宴的良娣,她也觉得没有用处。
但现在,她却是愈发明白了。
待在一个储君身边,哪怕是后宅女子,多多少少还是会有涉及到这些事的时候。
此时回答是与不是都不对,唯有这样公正而模糊的回答才会让对方找不到错处。
谢锦宴不是傻子,听到俞青芜这般作答,自也明白她在刻意模糊。
但虽说模棱两可,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对。
只是,她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小心谨慎,让他心中忽然又不大舒服了。
听完了俞青芜的话,谢锦宴并未作答。
只端直了身子,神情淡淡的看着她,良久,才淡声笑道,“师姐如今是愈发有太子妃的模样,应对孤的本事是一套一套的,说起话来,也叫孤全然找不到错处。”
“很好……”
他咬着后槽牙,嘴角却牵着笑,眼神里的情绪意味不明。
俞青芜见谢锦宴这般,也晓得他是有些不高兴了,不高兴她的过分小心翼翼。
是了,如今的她,是愈发小心翼翼了。
她也不愿如此,可如今身边又太大的牵绊,身在皇室,她不敢再行岔踏错。
但,瞧着谢锦宴这副神色,青芜心中也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