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自己回到了俞家被灭门的那一夜,熊熊烈火将偌大的俞府烧成了灰烬,曾经熟悉的亲人,一个个被烧得面目全非。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哭泣中醒来。
“太子妃,您醒了?”
许是听到了动静,荀嬷嬷疾步从外头进来,见她眼睛红红肿肿,赶忙又问道,“太子妃这是怎么了?可是又梦魇了?要不要寻御医来瞧瞧?”
“无碍……”俞青芜摇摇头,无力的支起身子。
分明只是做了个梦,她却感觉像是又经历了一回。
大抵,是因为心中有结吧。
揉了揉太阳穴,俞青芜缓然从床上下来。
荀嬷嬷立刻又端来水替她梳洗。
“荀嬷嬷,那徐家的事怎么样了?”
虽说心理不平衡,可俞青芜还是急切的想知道,徐子安做出那样的事,最终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皇家将徐子安捉拿时,对外的罪名是与秋葵秽乱后宫,荀嬷嬷并不知晓其中真正缘故,见俞青芜问她,当下就兴冲冲道,“嗨,能如何?自是死的死,发配的发配!”
“要说这秋葵胆子也忒大了,不仅与那徐子安有私情,听闻与徐子安的三个哥哥,以及他那老爹徐侯爷都有私情!哎呀,老奴都不稀罕说!”
“现下那徐家一家子的男丁都给砍了脑袋,女的皆是发配边疆,要么为奴。最惨的还要属那徐凤霞,都已经成婚了,她那夫君曹大人听闻下消息,连夜写了休书,如今那曹大人算是之后摘干净了,徐凤霞却给发配去边境做了军-妓。”
“到底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官家小姐,你说她做什么不好?非得干那青楼老鸨的生意,撮合着自家父兄与秋氏秽乱……”
“至于秋家,教出这样的女儿,屡次抹黑皇家的颜面,自也是被削了官职,眼下便是连侯爵位都保不住了,全家贬为庶民不说,家中的营生也给断了,那秋氏倒是保住了性命,可听闻……也要和徐凤霞一并送往边疆去做军-妓。”
所以,皇室最终还是将谢瑞知被山贼绑架的事给掩盖了过去。
至于为何要说秋葵与徐家几个男子都有染,显然是为了报复秋葵想要让山贼玷污谢瑞知清白,看样子,恐怕徐家人也是早知这背后隐情,其不但没有对徐子安严加管教,还厚颜无耻的接着恩情之名,多次为自己谋利,这是欺君犯上,皇帝不杀他们杀谁。
倒也是活该……
唏嘘之余,俞青芜也愈发明白了一件事,想要复仇,便要爬到更高,更不能与谢锦宴闹僵。
想起谢锦宴,她不由又想起了昨日二人的沉默。
顿了顿,话锋一转,又问荀嬷嬷道,“荀嬷嬷,殿下今日去哪儿了?可有说何时回来?”
太子妃竟是主动问起殿下何时归来?
俞青芜的询问,让荀嬷嬷有些诧异,也颇为惊喜,她笑嘻嘻道,“太子殿下今日去了京兆府尹处,说是去处理一桩旧案,应当午后就会回来了。”
“太子妃,有位公子拜访。”荀嬷嬷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了春桃的声音。
闻言,俞青芜一愣,疑惑道,“公子?来拜访我的?”
春桃点点头,面色有些为难,“是,奴婢已经说了,太子妃不单独见外男,可那公子说了,但凡您看到这个东西,便一定会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