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犹豫片刻后,她轻轻摇了摇头,苦恼道,“我从前以为,那些追捧曲姗姗的男弟子是看不穿她的小手段,又或者是当真喜欢她的恣意洒脱,可如今,我看不明白了。”
所以,她是因着他说出了那些男弟子的龌龊心思,心中怀疑他同他们也是一丘之貉。
谢锦宴突然有些后悔同俞青芜说那些话了,无端的,他同她扯那些作甚。
这下好了,才建立起没多久的好印象又出现了裂缝。
简直是自找麻烦!
心中颇为懊恼,谢锦宴表面依旧一派光风霁月的风姿,俊秀的脸上温润而柔情,轻握住了俞青芜的手,柔声问她,“阿芜,我知道,从前我名声极差,在外人看来也委实是荒唐得很,今日听了那些话,你怀疑也实属寻常。”
“可我问你一句,你我成婚这样久,你可见我有过别的女人?又可曾染指过府中婢女?我便是连个侍妾都没有。”
“再者,你我同床共枕,朝夕相处这样久,难道还不足以让你了解我?你我做了这样久的夫妻,在你眼中,我却是那等龌龊下流之人?”
他便是下流,他也要看人的好吧……
当然,这话谢锦宴没有说出口。
他眼神受伤,脸上的表情也颇为失落,配上那副绝艳容貌,实在是很难叫人责怪。
加之方才梳洗后换了身浅色便服,不似平日里那些深色锦袍那般冷肃压迫,反而多出了几分仙气,更将那股子可怜无辜劲儿表现得淋漓尽致。
被他这般瞧着,俞青芜忽然觉着自己似乎过分了,他若真是那般龌龊之人,大可不必与她提及那些男弟子,直接编了其余的由头便是了,何必与她多嘴说那些呢。
“我……我没那么想,我就是随便问问。”俞青芜咬了咬唇,错开了谢锦宴的目光,话锋一转,又道,“好了,不说这个了,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我累得很,我去铺床。”
话落,她便从他手中抽回手,转身往内室走去。
一边走一边将宽广的袖口撩起,准备去将床铺整理好。
然而,走到床畔时,青芜却是愣住了。
屋内的架子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怎么样师姐,孤铺得不错吧?”她回过头,正想问谢锦宴话。
他却已经走了过来,一手从背后将人搂住,一手摸索着她的胳膊,笑道,“你还真当孤专门叫你来铺床呢?孤虽然平日里叫人伺候惯了,却还不至于废物到连个床都不会铺。”
“好了,我也累了,睡吧,一会儿晚上还得见其余师兄妹呢,有得忙。”
他说着,蓦的便将人抱起来。
俞青芜很轻,谢锦宴极轻松的就将她放在了床上,又轻轻替她脱了鞋子,抬起她的脚按了按。
俞青芜折腾的了一路,也的确是累了,便任由谢锦宴伺候着。
她微微眯眼,正打算躺下,此时,外头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