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又拉着俞青芜折回屋里,左顾右盼,确信四下无人,这才又小心翼翼关上房门,一边儿放下手里的包袱,一边儿拉俞青芜坐下,沉声道,“师姐,咱们学院的后山……关了一个疯女人……”
“疯女人?”闻言,俞青芜眉头微蹙,有些惊愕,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不清楚。”严轻轻摇摇头,神情凝重而谨慎,支支吾吾道,“其实有个疯女人倒也没什么,最重要的是,我……我曾看见师父去给她送吃食。”
“那姑娘长得很美,不过呆呆傻傻的,师门一进门,她便吓得哇哇大叫,嘴里还念叨什么……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之类的。”
“此事,我琢磨着师门里也没有人知道。我也是那天夜里被曲姗姗捉弄,无意间闯到了那处……”
“当时瞧见那茅屋里的姑娘我就吓坏了,再看到师父,我更是吓得连道儿也走不动了。好在……师父当时并未发现我,我生怕惹来祸事,也不曾与任何人提及此事。”
“二师姐,你说……那女子会不会是师父送出去给旁人做宠妾,给折磨疯的?”严轻轻磕磕巴巴的说着,又抬起眼皮看俞青芜。
疯女人?长得很美?
师父还给送饭?
若只是师父送出去当做棋子的女弟子,那么他大可任其自生自灭,根本不必带回来养着。
所以,那女子应该不是与她们一样被师父当做宠妾的培养的人。极有可能,是师父在意的人,但因着是个疯子,师父又怕坏了萧门的面子,故而才藏在后山深处照料。
再者,也可能是那女子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的,又或者,他在拿那女子胁迫什么人?
也不知师父突然对她变了态度,是不是与这女子有关?
俞青芜眉头紧锁,没有答话。
思量片刻后,低声问严轻轻,“轻轻,你可还记得关那疯女人的地方在哪儿?”
“师姐要去看看吗?”严轻轻脸色骤变,眼神里闪过一抹惧色,提醒的口吻道,“师姐,那地方路难走的很,我当日去那处,险些折了半条命在里头。”
“而且……若是被师父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后果?
若是旁人,自然是怕后果的。
可若放在她和谢锦宴身上,那就不一样了。
说确切些,是谢锦宴储君的身份。
师父若是想要稳固与皇室的关系,想要他往后的弟子都有幸入皇室为官,那么他就绝不可能将谢锦宴如何。
即便是他想要遮掩什么为此除掉谢锦宴,也绝不会在蜀地动手,毕竟,堂堂储君,若是在他的地界内出了事,尤其是在师门丢了命,朝廷要是问罪起来,便是屠了萧氏满门也不无可能。
丹唇勾了勾,青芜摆摆手,淡笑看向严轻轻,“你放心,便是师父发现了也不会如何。”
“毕竟,若是堂堂储君在他的地头死了,伤了,你猜对于萧氏而言又是什么后果?”
她挑眉,漂亮的眼眸闪过一抹寒光,话未完全言明,却让严轻轻方才担忧刹那间消失殆尽,也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本以为师父已经是个双面人了,不想师姐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