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嘉妍县主喃喃说着,最初的慌乱过后,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谢廉贞的脸上,笑容还是那么灿烂:“嗯?”
嘉妍县主看看他,又看看那青年,像是找到了怒的目标,大声叫了起来:“谢长晖!你敢踹本县主的门!”
踹完门的青年,回到谢廉贞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谢长晖――”
“石嘉妍。”谢廉贞的声音响起,平静的语气,像是什么也没生过,又像是什么都生过了。
“表哥!”嘉妍县主一下子慌了,“我……我没想干什么……”
谢廉贞侧身看了一眼:“长晖。”
身后的青年应了声:“是。”随后走上前。
他手长脚长,面无表情地逼近,压迫感十足,逼得嘉妍县主连连后退,尖声叫道:“谢长晖,你干什么?!”
谢长晖看都没看她,伸手便从侍女手上抢过药盒。拔开一只瓶塞,倒出一些药粉嗅了嗅,道:“公子,加了火狐藤的粉。”
“火狐藤……”谢廉贞笑了起来,“活血神药,你倒是舍得。”
嘉妍县主整个人都缩了起来:“表哥……”他这样笑起来好可怕。
“听说,你跟她打了个赌?”
嘉妍县主低着头,不敢说话。
“借我的名义,给她送加了料的伤药。如果她真用了,别说今天,这次挑战赛都别想出场了,自然也就输了。”谢廉贞慢慢道,“石嘉妍,你真是长进了啊!”
他的声音漠然,不带一丝情绪,冰冷得好像太辰山顶峰终年不化的积雪。
嘉妍县主不是第一次听他这样说话,只是以往他这样说话的时候,针对的是外人,她只觉得爽快过瘾,可现在他针对的是自己,便觉得,好像一桶冰水迎头冲下来,整个人冰凉彻骨。
“表哥……”她带着哀求喊道,“我、我不喜欢她,你能不能不要……”
“你有喜欢过谁吗?”谢廉贞注视着她,“从王妃给我相看开始,这是第几回了?”
“我……我也没拿她怎么样,就是……”
“就是不能参加挑战赛而已。”谢廉贞漠然道,方才还春光明媚的脸上,迅被阴云覆盖了,“石嘉妍,你生来就是县主,金尊玉贵,锦衣玉食,人人捧着你,纵着你,就觉得世间的一切,都要顺你的意了?”
“不能参加挑战赛又怎样?”生平第一次被这样斥责,嘉妍县主逆反心起,叫了起来,“她又不会少一块肉!就算她真进了新秀榜,又有什么好处?不就是满足她的虚荣心吗?”
谢廉贞笑了一声,眼睛里却像是结了冰:“对你来说,当然不值一提。身为中州王族这一代仅有的县主,你要什么有什么,想怎样就怎样。从你炼体开始,无数的珍稀灵药送到你手上,只要你开口,什么极品玄兵应有尽有。可你知道吗?有的人,明明天资纵横,却被截断所有资源,就连最基础的炼体灵药,都要费尽心思才能得到一点。只是一把中品玄兵,就要花尽师徒俩所有的积蓄……新秀榜,对你来说连鸡肋都算不上,可对有的人来说,却是人生至关重要的一步。”
他轻轻道:“你方才说错了,不能参加挑战赛,她少的不止是一块肉,而是改变命运的机会。那些人把她踩进泥里,可你,连她抗争的机会都要剥夺。”
嘉妍县主眼圈都红了,却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委屈地看着他,眼神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