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帅,你别告诉某,你不知特旅和旅不一样?”白波苦笑不一,因为从张左耀的表情看,他确实不知,这到底跟的什么长官啊!!!
胡三只好再一次发挥万事通的本领:“特旅,由至大唐武周女皇所建的特府而来,特府本是守备东渡洛阳之用,后来多有效仿至州县;而旅一等则用于守备一些特殊的地方。特旅最多可掌四五队人马,编制有时候甚至大过营,特旅旅帅小于营官受营官节制却不属营官。在蜀地各地都有特旅驻扎,不过按惯例,唯一难过的就是,特旅的粮饷武器都要自备,战时出兵协防最多的也是特旅。”
张左耀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道道,顿时头有两个大,想了好半天,他才问:“是不是说,其一,是真的升官了;其二,咱们的粮饷只能领几个月,然后要自备;其三,打仗都是我们冲,其他人守!”
胡三满头黑线,可想想,这么解释也没错:“差不多!”
“那不成啊!”张左耀一下子蹦了起来:“老子上那弄钱招募兵丁;我就想安安稳稳的做个南浦小小守将而已,他没事升什么官升”
不光胡三乐,白波,楚夜等等一干人等统统满头黑线了,这当官骂升官的见过,谁见过升官的骂自己啊!
“旅帅,旅帅,别急,别急!”胡三赶紧羞愧的把张左耀拉到座位上:“不是那么回事,这南浦本就使屯军所用,这里周边的村庄农户都是屯户,既然张校尉在此设特旅,自然是说南浦从半屯镇改为屯镇吧?”
“好像……是这么说的!”张左耀这才想起,好像任命的时候是有这么一句:“这怎么了?”
“哎!”胡三哭笑不得:“这就是说,南浦军将正式设立牙门,管理南浦的一切,收赋收粮等等县衙只是派人监管,但并不上缴了,而是归南浦守军军用。”
“特小级别的军阀?”张左耀傻眼。
“额……!咳!咳!”白波被噎得说不出话,胡三直接放弃。
“大哥,这离军阀似乎差的太远吧!”还是楚夜不置可否的说道。
“娘的,差多远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一个道理啊!”张左耀坐着位置上,托着下巴,想想现在的自己如果真通胡三他们所言,那真像一个小小微缩版的军阀了;
又想想钢材张忠杰和李泊洋之间絮絮叨叨,简简单单的对话和隐藏在背后的拉拢、离间、排挤、暗喻,张左耀有些迷茫的感觉:“难道非要不上就下,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一般?我哪里玩得过哪些大神啊?天啊,你放过我吧!”
方义县遂州府。
和张左耀德表情差不多,一脸诧异的定远军统军冯季望着赵廷隐询问:“赵兄!真的不争遂州?”
那边品着浓茶,一脸淡定的赵廷隐没有丝毫焦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人兴许刚刚从什么地方回家,正享受着家里的温馨呢;却不想,眼前的赵廷隐刚刚正式接受了遂州城一万五千守军的投降,算是形式上结束了征战将近两年多的两川大战。而遂州方义蓬溪各地还有近两万多人等待接收。
如此功绩换一个人,肯定笑得合不拢嘴,六七十岁怕是都能活蹦乱跳起来。而赵廷隐大将军却能稳稳的坐在县衙后院里气定神闲的喝茶。而且是喝一口,抿抿嘴,点点头,真真在品。
“冯兄啊,大家跟猛都使都多少年了,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冯季那头都要急死了,这边赵廷隐才开口:“就他李仁罕功劳大?孟都使什么都不知道?不是,那都是孟都使让他蹦达的,都是老人,都明白,都使老了,特别是最近几个月,都使总会刻意提起他身子骨不太好!你还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是说,他在试探大家?”冯季皱起了眉头!
“试探?吾等算哪根葱值得都使试探的,他人虽老了,可眼里见好着呢,大家心里有几个弯他清楚得紧!”说着赵廷隐耸耸肩,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越是这种时候,谁想蹦达一下,都使保准帮他,让他飘忽所以,让他平步青玉。”
“为什么?”冯季傻傻的问。
“你啊!”赵廷隐摇摇头,拿这个老兄弟没办法:“这种喜欢蹦达的人,你说要是升得太快,走的太远,他自己会怎么想?有的会自以为是,有的会得意忘形,有的自以为比都使还厉害,还能耐,可以取而代之。”
“这……你是说!”冯季吓了一跳。
“我什么都没说!”赵廷隐双手一摊,一副无公害的样子:“所以,我劝你这些日子不要多事,不要争功,有的时候你我的交情也要放在心里,你我可以来往,但骁锐定远两军不可来往,明白?”
冯季没有回话,不过赵廷隐知道这个愣头老弟大是大非还是很能思虑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