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这条线似乎也有另一支监视他们的雄武军小队在活动,他们先后遇上两次,虽然大家都远远的避开了对方,但总是能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的,所以,经过营官批准,乙旅更改了明岗巡视的时间,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此刻,还是那个小队,还是那几个士兵,总能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小岗相遇。
李全一,南浦北村人,特旅第二次扩军时应募入军,虽然很勤奋,但就是脑子太笨,学东西很慢,和他一起入军的特旅老兵此刻不是旅正就是营官,而他,还只是带九个小兵的什长;再次相遇的第三天,脑子笨拙的李全一不知怎么想的,列队立于小岗不走了,本来,他们应该在小岗转弯,正好错开纠结;不多时,雄武军小队如期而至,远远的就看见蜀军的兵士,立即折返?似乎有些太过胆怯,冲过去,似乎太不把对方放在眼里,避战这是大家默守的规矩,雄武军小队似乎有些为难,于是他们也等,等着蜀军转弯,他们也转弯。
这一耗就是半个多时辰,再不走,就要误了规营的时辰了,着急上火的雄武军什长这下也火大了,难道蜀军还要驻扎在这里?要知道,这里距离麦积镇不足十里,那就是开战的意思,最后,气急败坏的那个什长吩咐属下长刀下鞘,检查衣带,直接把十人小队开了过去,李全一也有些紧张,其实,他也就想看看对方什么反应而已,不想,人家拔刀就冲了过来,若是他们心平静气的走来或者离去,李全一立马就准备回营,但你拔刀就不一样了,若是你一拔刀我就撤了,似乎……似乎很丢人,想法简单的李全一死撑着就是不开口撤。
就这样,两帮人越靠越近,握刀的手也越握越紧,空气凝结得几乎要窒息了,雄武军什长那个后悔啊,干嘛争这口鸟气呢,刀子不长眼,十个对十个,说实在的,他没有半点能赢的信心,毕竟蜀军的战力他们这些老兵还是能看出些门道的……
同样紧张的数双眼睛互望着,一边笔挺的站立在山头,动也不动犹如雕像,不更本就是石头;而山岗下十字路上的另一边,扭着头行进动作步法犹如冻僵了,一颤一颤似乎,似乎他们的身体除了机械的运动,也未必能干出什么事。
短短几十步路,雄武军什长觉得有好几十里,因为他无暇计算还有多远的路,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蜀军最靠前的那个头头,不敢有一丝松懈,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对方下令的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决定,是拼了,还是逃。
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大家都要转弯的拐角很快来到,雄武军士兵骤然发现,他们的步子跨得很大,几乎应该叫做跑了,当然,他们从此后都声称他们是用走的,几乎是漫步。另一边,李全一松了一口气,他几乎想要冲上去亲一亲那个看得自己差点不好意思的雄武军军官一口了。
“走好!”或许太过紧张之后,李全一的手下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事后调查,谁也不认,再后来谁都说是自己喊的!)。
殊不料,雄武军那边一阵轻笑,让李全一尴尬不已。而后,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对方也不知是谁,尽然回了一句:“哈哈,明儿见!”
李全一回望自己的属下,大家面面向窥都愣了,这叫什么事?
随后,自然有人大肆渲染自己的勇敢事迹,最终事情捅到了营官那里,李全一自然又一次被自己的老战友骂了一顿,他和营官本也就估计事情就此会不了了之了。然而,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他们不知道,关于此事雄武军一边同样传得沸沸扬扬。自此后,有一就有二,无数的雄武军巡逻队与蜀军右卫甲营巡逻兵总会‘不期而遇’,而后有人甚至和对方相隔几步的聊上几句,这那是打仗啊,根本就是两个县的守兵联络感情……
“李全一?冷战的先主吗?”此后,张左耀哭笑不得,而张左耀手下的众军官开始重视那一开始他们并不在意的谣言,开始仔细思考为何会出现如今的局面,而他们被张左耀数次问及的又一个问题浮出脑海:“此刻,这个谣言带来的变化会让雄武军的张延郎怎么反应。他,会在入冬前就提前开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