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冽抬起头来,望着刘青,目光一闪:“现在就有?那应该什么时候有?”
“呃。”刘青反应过来,忙道,“不是你刚才说的吗?”
周子冽深深地看了刘青一眼,转过头去从他拿来的包袱里取出笔墨纸砚来,一边磨墨一边道:“那是我师父刚研究出来的预防天花的方法,不过还在论证阶段。所以等一会儿我会给你们仔细讲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由你们自己来选择是种还是不种。”
“怎么种呢?”刘青的印象中,好像现代是用注射器注射一点疫苗到人的胳膊上,让人轻微地感染一下病毒,从而产生抗体。可是,现在有那么先进吗?貌似也没有注射器吧?
“用鼻苗法。即用棉花醮取患天花病人的痘疮浆液塞入接种人的鼻孔中,或将痘痂研细,用银管吹入鼻内;也可以将患痘者的内衣脱下,给健康人穿上,使他产生轻微的感染。”
“天花病人的痘浆?”刘青皱眉沉思起来。
看到刘青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和惊慌的神情,周子冽看向她的眼光更为深邃了:“你觉得哪里有不对吗?”
“为什么不用牛痘呢?”刘青恍惚记得,在天花被消灭之前,现代人曾经种的都是牛痘,好像是说,牛痘更安全。
“牛痘?”周子冽准备往纸上写药方的笔顿住了。他微微皱着眉,陷入了沉思。平时总是漫不经心的他,此时脸上却极为严肃和认真。
刘青却没有心思跟他研讨医术,牛痘的效果是毋庸置疑的,基本用不着探讨。但牛痘只是预防天花,却不能治疗天花。她担心地看着晕睡在床的大宝那可爱的小脸,问周子冽:“你准备怎么治疗?”
被她这一问,周子冽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提起笔来,蘸了蘸墨,一边低头写字,一边道:“现阶段用桑菊饮加减;到他发疹初期,用升麻葛根汤加减;形成脓疱时,则用沙参麦冬汤加减。”写完,他将药方递给刘青,“我带的药不对,你到我房里去,按这个方子取药来。取了药后,你放在房门口,我检查过之后你再拿去煎。等会儿你出了这个房间,先换衣服洗脸洗手再出院子。回来后你不用再进来了,我要什么东西你放在门口就行。”
待刘青接过方子,他又道:“我昨天整理了一下药柜,里面好多药放太久了不能再用。幸好现在要用的这几味药还行,我来的时候带了一些。到时如果用到哪味没有的药,你得叫人出山去买。”
“好。”刘青出去,打了水洗手洗脸,又换了衣服,便往小木屋飞奔而去。周子冽的药柜是自己用的,上面并没有贴药名标签,幸好他心细,在每一样药后面都注明了在哪一行哪一列,刘青好歹也认识几味药。待她取了药回来,周子冽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都没取错,这才让刘青拿去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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