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要让人们求着咱们卖,而不是咱们可怜巴巴地求着别人买。”
陆宝成皱着眉深思了一会儿,眼睛渐渐亮起来:“该如何做,还请子衿教我。”
“例如,你可以找个合适的人,演一出戏,说他有这么一把壶,是祖上传的,如何如何好,然后安排他在归园里当着众人的面与瓷壶比较存汤的效果,此壶自然名声大噪。之后你便悄然传播,你手上也有这么一把壶……反正只要能勾起别人购买的**又不伤天害理,怎么做都行。这样一来,你一把壶赚的钱,要比你卖几百把壶赚的还多。嗯,等人们发现这壶可以在宜兴买到时,你便要抬高制壶师傅的名气,让人们以买名家之壶为荣……”
陆宝成一拍桌子:“哈哈哈……子衿啊,你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啊?真是太奸了,哥哥我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嘿嘿,无奸不商,无商不奸嘛!”刘青拱拱手,“如此,这事就有劳大哥了。”
“不劳累,不劳累。”陆宝成连忙摆手,“子衿一个‘创意’就是源源不断的雪花银啊,为兄只是出点死力而已,甚是惭愧。这次为兄占股四成即可,子衿万不可推辞。”
刘青沉吟片刻道:“现在杭州的茶居也走上正轨了,无须太过操心。其他地方的分店缓缓再开也无不可。不如这紫砂壶之事托给李兄吧,有些事忙,于他该会好些。如此,陆兄让出这六成份子,子衿占两成,李兄占四成。不知如此可否?”
“如此甚好。”陆宝成似有感动,“为兄和林森两人能遇上子衿,能得子衿如此对待,何其有幸!人不能太过贪心,我一定会好好劝劝林森的。”
“这也是子衿之幸事。李兄之事就拜托大哥了。”
“那子衿好好休息。”陆宝成站起来,拱手告辞。
他慢慢走出去,到门口时终于停住了脚,回转身看着刘青,欲言又止。
“陆兄,还有何话?但说无妨。”刘青看他表情奇怪,不禁问道。
“子衿,小妹,你……你跟那宁王……”陆宝成吞吞吐吐道。
原来要问这个。刘青笑了一下,答道:“我和宁王……除了朋友,不会再有什么。”
陆宝成握紧了拳头:“是不是,是不是他……不愿给你名份?
“不是。”刘青摇摇头,一股暖流涌上刘青心头——这个大哥,是真心的关心她,“是小妹不愿。”
“哦。”陆宝成点点头,“有什么事需要大哥帮忙的,尽管说。”
“好。”
看着陆宝成走出透月轩的院门,刘青才慢慢回到房里。她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明天她便要离开此地,她不喜欢分离的场面,便让她在此跟陆宝成道一声珍重吧。
晚上吃过晚饭,刘青慢慢走出透月轩。四野凉风习习,渐渐笼罩在一片苍茫之中。虫声渐起,蛙鸣声声,垂柳拂风,荷叶曳舞。
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夏夜,刘青望着李植居住的如墨居,心里却久久得不到宁静。
走之前,她想知道李植的情况。尽管见到她,对他不但于事无补,有可能反而更糟,可她不能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对他漠不关心。李植她虽不能接受,但对这份致超越男女之爱的感情,她还是满心感激的。感谢在这茫茫人海中,有这样一个人,能这样的赏识她。
“主子,月亮上来了会有露,你身体还弱,咱们回吧。”身边的甲影轻声劝道。这姑娘做事稳重温柔,不似乙影那般爽直火爆。
刘青摇摇头:“扶我去如墨居。”
“什么?主子……”
刘青打断她的话:“别废话,走吧。”
归园依夕照山而建,一半临湖,一半依山。她与李植、陆宝成三人的居处,只有她的透月轩依山傍水。李植和陆宝成所居的如墨居和湖天苑则只临湖,一人一个两进的院子相比邻。
站在李植的院外,刘青却踌躇了一会儿,才对甲影道:“叫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