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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进犹豫了一下,点头说:“110两很合理,只是....”
“只是什么?”那扎奇怪地问道。
“现在虞某身上只有110两,不过现在还没吃饭,这位兄弟,你看这样好不好,看你们应该也没吃饭吧,不如100两卖我,剩下的十两,我请你们几位一起吃饭,就当交个朋友,怎么样?”虞进笑着说。
一千几百两,虞进什么时候都不缺,现在缺的,就是和这那扎拉上关系。
“爽快”那扎高兴地说:“就依你,100两就100两。”
三匹马是不错,毕竟是别人挑剩下的,便宜点卖也没关系,别说100两,就是90两也认了,现在100两还有一顿饭吃,这个价钱很理想。
十两银子,可以吃得很不错了。
那扎平日也舍不得进馆子,现在有人请,当然喜出望外。
虞进也不含糊,拿出一百两买下那三匹马,然后拉着那扎一行五人,六个人浩浩荡荡往马市随近一间杏花楼吃饭。
到了杏花楼,虞进要了一个包厢,把那扎一行人请了进去,然后在那扎一众鞑靼下层士兵期待的目光中,一口气点了十多个菜,还要了二坛上好的花雕酒。
菜一上,那扎一行眼睛都直了:贵妃鸡、北京烤鸭、清蒸银鱼、红烧猪蹄、鹿茸三珍、金鱼鸭掌、香茹肉饼等等,全是色香味俱全的硬菜。
这些底层的鞑靼人哪里吃过这么好饭菜,平日就是在驿馆,也就是四菜一汤,只有色勒莫才有机会加小灶,不过也没这样的伙食。
一个个看到口水都流了。
“这,这太丰盛了,这位兄弟,随便点一点就行了。”那扎咽了一下口水,有些艰难地说。
虞进熟练地拍开花雕的封泥。顿时一股诱人的酒香在包厢内弥漫,这种醉人的酒香,不知比自制的马奶酒好多少倍。
刚才是流口水,现在那眼睛都变得炎热了。
“这是什么话。我虞进最喜欢就是交朋友,那么好的马,要是别的马贩,少说也要开价200两,这位大哥实诚。只要110两,可是这么低的价我还要少十两,可大哥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太给面子了”
顿了一下,虞进一边倒酒,一边感叹地说:“大哥,你这样的朋友,我交定了,来,不说了。喝酒、吃肉,都满上啊,我敬诸位一杯。”
没想到大明也有这么实诚、豪爽的人。
那扎也有些感动,他知虞进说的也是实话,那三匹马,放在大明那些奸商手里,估计没二百两拿不下来,自己也就是想尽早清货,没想到碰上这样一个讲情义的兄弟。
“干!”
众人一起高高兴兴地喝下了一碗难得的美酒。
没错,是碗。不是杯,对这些草原的汉子来说,只有用碗喝才过瘾。
几碗酒下肚,众人也开始熟络起来。一边吃一边一聊,虞进看到在场的人都有些拘谨,吃起来有点缩手缩脚的,知道他们在顾忌着自己,二话不说,挽起袖子。用手撕了一只烤鸭脚不顾形象地啃起来。
边吃边招呼在场的不要客气。
有了虞进的以身作则,在场的一下子放松了,粗人嘛,自然喜欢怎么高兴就怎么吃,没那么拘束,于是一个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还划起拳来。
这一顿吃得主宾皆欢,那扎等人大呼过瘾,足足吃了大半个时辰才散席。
席间出现一个小插曲,就是预算超支了,因为吃喝得高兴,中途又加了酒菜,虞进掏遍了口袋,最后还欠五钱银子。
那扎也不是,当场就补上了。
自己五个人,虞进才一个人,对方都拿了十二两出来,自己拿个五钱银子,那是一点也不过份。
没想到虞进是一个“较真”的人,一个劲说不好意思,说好自己请的,最后还要客人出钱,简直就是丢脸,然后坚持说这顿不算,明天再请,还不顾那扎的反对,留下一匹马作抵押。
要不然就是看不起他。
好人啊,那扎都感动了,籍着几份酒意,同意了。
两人约定明天中午,再来这里吃上一顿,然后各自散去。
第二天,虞进携着邓勇、张奔,踩着午饭的点到达西城马市旁边的杏花楼,昨天一起吃饭的人都在了,包括那扎。
只是,那些人的面色有点僵硬,那扎的脸上还有几分怒气。
“这不是那扎兄弟吗?来得真早,虞某来迟,一会自罚三杯。”虞进笑着打哈哈道。
那扎盯着虞进,一脸正色地说:“你是裕王府的人?”
昨天那扎还以为自己碰上一个豪爽的人,没想到有手下觉得虞进有点眼熟,回去翻出情报一看,原来这位请自己吃饭的人,竟然是裕王府的人。
联想到最近鞑靼使团和裕王就边境冲突的事商议,那扎的脸当场就不好看了。
今天一大早,就率人在这里等虞进,准备兴师问罪。
本以为虞进会抵赖,没想到虞进很干脆地说:“没错,虞某是司经局校书,也算是裕王府的人,怎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