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八日这天,位处元大人胡同、经常大门紧闭的虞宅,突然忙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座宅子的主人虞进回来了。
留守的阿文和金明辉等人忙得团团转,又是帮忙搬东西,又是给虞进等人准备洗沐的热水等,本想给虞进一行好好接风洗尘,可是虞进美美地泡完一个澡,又吃了一点充饥的点心后,二话不说,回到舒适的大床倒头便睡。
出远门,还是起早赶黑地赶路,第一次新鲜,那时还有点兴致参观一下,可是出门多次,每次都是同一条路线后,就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何况是在三伏天赶路,烈日当空,大地被晒得像一个大火炉,坐在马车的车厢里更是热得不行,一会就一身汗,别提多难受了。
就这一趟,虞进感觉自己在家里让老娘补的那点营养,一下子全喂了狗。
一个字,累。
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吃,洗完澡简单吃了一些点心,先睡一觉再说。
傍晚睡下,虞进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年轻就是好,昨天还累得像条狗,美美睡上一觉,马上又精神抖擞,跟没事人一样。
在小曼和小沐两个小俏婢的帮助下,虞进很快就洗刷完毕,准备去吃饭。
是吃午饭,早饭早就过了。
还不错,虞进一边走一边暗自点头:窗明几净,整个宅子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就是一些不起眼小角落也没错过,明显是用心打扫过了。
值得表场。
“少爷好”正在仔细打扫的几个下人看到虞进,马上恭恭敬敬地行礼。
是以金明哲、金明辉为首的几个朝鲜奴,包括那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只见她把孩子放在背后,很认直地在打扫卫生,以至一脸都是汗水。
虞进皱着眉头,指着那个带着孩子的美少妇说:“天这么热,你带好孩子就行,这活不多。就不要动手了。”
宅子就那么一点大,一个人半天就能打扫完,带着一个吃奶的孩子来干活,好像自己这个做主人的虐待她一样,自己可不想做什么“虞扒皮”。
金明哲也在旁边帮忙,闻言连忙给他嫂子作翻译,那美少妇闻言,一边鞠躬一边很着急地说着什么。
“少爷,我嫂子说她很好。这点活一点也不累,感谢少爷的关心和照顾。”金明哲在一旁充当翻译。
看她诚惶诚恐的样子,虞进就知道她现在还在害怕,害怕自己改变主意,害怕自己的命运再次跌入深渊,而她的儿子,也就是那个叫金太元的小家伙也跟着倒霉,因为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
好与坏、生与死就在虞进的一念之间。
所以。她要不断地找存在感,让虞进觉得她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
虞进看着那张白皙、俏丽中又着着慌乱的小脸。突然走上二步,不光那美少妇紧张,就是金家的人几个男女,也莫名紧张起来。
少爷不会突然起了某种心思吧,要知道这位少爷还是一个少年人,这个时期的少年人。对什么都很感兴趣,例如正值哺乳期的女人。
可是,就是有兴趣,在场的人就是有心阻止,也无能为力。
就当所有人都担心时。虞进走到一旁,忽然伸轻轻捏了一下睡在母亲背上金太元的小脸蛋一下,有点感触地说:“这孩子,真是可爱。”
不待金明哲翻译,虞进继续说道:“好了,你们好好相处,这对母子,我会很把她们安排好,就像事先说好的那样,给他们在大明谋一个合法的身份。”
说罢,虞进带着小曼和小沐两个小俏婢径直离去。
设计图纸做好,样品做好,合作伙伴挑好,钱银不是问题,就是忠奴也到位,是时候开始准备,这对母子也时候送走了。
没走几步,后面又传来跪地感激之声,不用说,金明哲翻译后,这金家一族的人一个个喜出望外,连连表示感谢。
尝试过被奴役的滋味,才明白自由的可贵,对已经打入奴籍的那对母子来说,能重获自由,还能在他们向往的天朝上国生活,那绝对是一件奢侈之事,保住了金太元,也就保留了金氏一族的根、金氏一族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