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五月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机库里了。
楼兰那小子,怎么就那么不安分呢?
五月心里头埋怨着,脚下的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慢。
要知道,穹顶拥有的可是最先进的医疗技术,一般情况下根本就用不到什么急诊室,更不要说什么进去老半天还没动静了。
宇宙中的战争,生死都在一线间。所以穹顶医疗团的目标就是除非被送进来的人已经是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不然他们就一定把人救回来。
五月终于察觉到,自己似乎是在为那个小外星人担心。
怎么会呢。
只不过是一起住了几天、给他做了几顿饭而已,她才不应该在乎那个家伙的死活。
但是有他在,房子里总是干干净净的、桌子上也一直鲜花不断――就这些小细节而言,日子还是挺愉快的。
也许她对于楼兰的戒备与排斥,只是源自对方与昆仑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以及明显不属于人类范畴的身份。
除去这些,五月发现自己并没有讨厌楼兰的理由。
真是糟糕啊,自己又开始在乎起别人来了吗?
年轻的列兵叹了口气,奔向医疗区的双腿却一点都没有慢下来。
加入宇宙战争的飞行员们,其实都会经历相同的心理变化阶段。刚入伍的时候,大家都是一头热的新兵蛋子,张口闭口都是同伴情谊。
现在想来虽然傻,可贵在真实啊。
只是一段时间之后,大家很快便意识到太重感情在穹顶除了伤害之外什么都不会带来。空战本就是残酷的东西,更遑论宇宙中的空战。死亡对于穹顶的飞行员们而言是家常便饭,很可能今日刚刚相见恨晚的小后辈,明天便已经连同机体炸成了碎片。
时间久了,打架便都学会自我保护了。
只要一开始便不和任何人建立起亲密的关系,那么在失去时顶多也就是说一句“又是这样吗”而已。
所以,当五月意识到自己对于家里的小外星人明显与众不同的时候,她真是哭笑不得。
在乎谁不好啊,怎么偏偏在乎一个随时随地可能因为安全问题而被歼灭的外星人呢?
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r(st)q
五月在急诊室外冰冷的长凳上坐了下来,盯着“手术中”的指示灯神游天外。
罗莎琳德那么着急的联系她,所以五月还以为对方会守在这儿的呢。
结果只有她一个人像是家属一样等在手术室外吗?
这样一来岂不是显得她特别挂心一样。==
五月顿时感受到世界深深的恶意:自己似乎、好像、不知不觉中被御姐中尉摆了一道?要是楼兰被推出来之后看到的是自己一个人守在外面的样子,那小正太对自己的爱慕指数恐怕又要跳一个级别了吧?
这样拐带小孩子什么的,真的好吗……o(s□t)o
只是五月吐槽归吐槽,人却并没有因此而起身离开。
反正……楼兰的确是重要的监视对象没错。何况,她现在好歹也算是人家的“法定”监护人。
再者,考虑到楼兰对人类而言巨大的战略和研究价值,五月觉得自己便委曲求全扮演一下好姐姐的角色罢。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一条缝,浑身上下裹得像邪恶科学家似的主治医生探出一张被口罩遮住大半的脸:“五月小姐,得麻烦您去准备室那里做个消毒。这里的情况,恐怕需要你的帮忙。”
需要她帮忙?
作为一个医学知识为零的人,五月可是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但主治医都发话了,她想了想,便觉得还是恭敬不如从命。<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