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耸耸肩,自言自语:“真是个怪人。”
“他本来就是怪人啊,他是一清道人的徒弟,和我们不一样。”另一个孩子说道。
是啊,朗月和他们不一样,可是有哪里不一样,他们也说不出来,总之就是不一样。
口腔里仍然充斥着淡淡的香甜,朗月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他走进那处偏僻的院落时,还不由自主地转身看了看门口的两棵低矮的刺槐,可惜刺槐没有开花。
师父留在王府里没有回来,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可能是别院里种了几棵大槐树的原因,就连他们这个小院子里也弥漫着槐花的清香。
朗月没有进屋,他坐到庑廊下的美人靠上,闭目假寐。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一个声音蓦然想起,朗月吓了一跳,他睁开眼睛,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女娃。
“是你?有事吗?”朗月语气里的不悦毫不掩饰。
小女娃却毫不介意,她大咧咧地在朗月身边的美人靠上坐上,问道:“一清道长呢?”
“师父在王府里。”朗月没好气地说道。
小女娃嗯了一声,忽然说道:“你也知道沈彤在西安吧?”
朗月一怔,身体瞬间崩得笔直,一双眼睛如同利箭般看向面前的小女娃,冷冷地问道:“你知道沈彤?”
“知道,当然知道,我和她打过交道”,说到这里,小女娃斜睨着他,冷笑道,“小朋友,我提到沈彤,你为何会紧张?莫非你也在她手里吃过苦头?看来我还真是高看了你们师徒了。”
“满口胡言!”朗月大怒,他霍地起身,抬腿欲走,但还是咬咬牙,重又坐下,问道,“梅胜雪,你是如何知道沈彤在西安的?”
梅胜雪自嘲地笑了,她上下打量着朗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小东西,你们师徒摆明是在算计我,把我困在西安,却又不把我引见给秦王,一墙之隔,我却连秦王的面都见不到,你们好算计啊,想用我来对付谁?”
这些日子,她都是住在这里,一清道人每每都说时机不到,让她稍安勿燥,她竟然真的相信了。
朗月厌烦地别过脸去,不去看她。
见他不说话,梅胜雪心里的怨气更盛,她站起身来,伸手捏住朗月的肩膀,厉声说道:“小东西,少给我摆出这副脸子,回答我的话!”
肩膀被捏得生疼,朗月感觉下一刻肩膀就要被她捏碎了。
他实在想像不出,一个侏儒怪物,是如何炼就一身武功的。
他咬牙忍住,冷声道:“梅胜雪,你只是丧家之犬,又有何利用价值,即使见到秦王,你以为秦王会重视你吗?别说是你,就是当年的梅雅雍,如果不是抱上沈家这棵大树,也同样入不了秦王的眼。我师父好心劝你留在这里,无非是想给你寻个合适的时机,能让秦王高看你而已。”
丧家之犬四个字,如同四把刀无情地刺入梅胜雪的心。
她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又加重几分,朗月再也忍不住,惨叫一声。
“梅胜雪,你敢伤了我,我师父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