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总还能走几步的。</p>

他突然又想起了他当兵时候的事。也什么都不用想，听命令就好，而无论是什么样的命令，他只要坚持下去，总能走到终点的。</p>

何况这里的风景还不错。</p>

喘息着多吸点灵石味的空气，也算是赚到了。</p>

他们在茫茫的古树奇花中穿行着，从湍急水流中淌过，绕开了几处亭台楼阁，最后到达了一处险峻崎岖的山崖边缘。</p>

温故应终于停了下来，转身对李川说：“李兄，你就在这吧。”</p>

“好的。”李川扶着山壁，努力平复着气息。</p>

温故应掐个手决，布下了禁制，说：“不要走出一丈之外，坐着躺着都行。要给你留壶酒润润喉吗？”</p>

“来一壶茶吧。等事了后，再请我喝酒，到时不醉不休。”李川说着就靠着山壁坐下了。</p>

温故应拿出了一个酒壶摆在李川面前说：“你精神亏空太过，此酒能补神。可要记得，不要贪杯。”</p>

“明白。”李川说。</p>

温故应又正色道：“我要破去风欢意假造的空间，我需要你助我。”</p>

“你说，我做。”李川说。</p>

温故应道：“我会往前走，等你看不到我的时候，就擦响天音壶，声音一定不能停。我听到天音壶的声音，就不会迷路了。</p>

“好。”李川慎重地应了下来。</p>

“如果……如果出现了什么异象，你便沉入心神，让这里涌动起来。不用考虑我，更不用考虑其他人。”</p>

“我明白。”李川沉声说。</p>

“拜托了。”温故应没有再多言，他转过身，向前方走去，身姿潇洒。</p>

只在攸忽间，李川突然便看不到他了。</p>

李川明白，温故应此时已经走进风欢意假造的空间中。</p>

他拿出了天音壶，双手握住，右手拇指在天音壶绿色的叶片上一擦。</p>

婉转柔顺的声音响起。</p>

……</p>

听到天音壶声音在身后响起，温故应轻轻笑了下，然后他拔出了剑。</p>

身处其间后，他更能感受到风欢意天赋神通的奇诡。她在空间一道上，显然已经走出了有别于前人的道路来。</p>

但是，只要能破开。就算有一千一万个空间，他也能破开。</p>

剑刃急速一震，红色的剑光凛冽地向着虚空尖啸而去，前方的空间似乎被剑光猛地掀开了。</p>

无数崩裂的碎片，闪烁着辉光，簌簌而落。</p>

天音壶的声音穿透了所有的时空罅隙，在他耳边清鸣着。</p>

他便不会迷路。</p>

……</p>

李川看到了一道璀璨的红光在他眼前划过。</p>

他仿佛在剑光中看到了行走在一道道扭曲的时空裂缝之中的温故应。</p>

他手中闪烁着红光的剑锋无声切割空气。</p>

剑光绽放，虚空裂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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