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拓跋赤辞冷哼道:“伏允逃到了八百里瀚海不一样被唐军找到,我等又能逃到哪里去。”
如今党项各部抱团才能有一线生机,如果分散逃,恐怕犹如偌大的吐谷浑一样,被唐军一点点肢解,毫无还手之力,而且吐谷浑幅员几千里,自然有逃走的资本,而党项各族的地盘不大,哪有那么多的战略回旋之地。
拓跋赤辞话音一落,顿时所有人都将怨恨的目光集中在拓跋赤辞的脸上,正是拓跋赤辞鼓动他们,又曾经将保证唐军定然不敢再次违背盟约,众人这才纷纷相信,出兵攻向唐军。
如今唐军前来清算,这一次他们都被拓跋赤辞害惨了。
拓跋赤辞厉声道:“唐军杀了也就杀了,就是再后悔也没有用,为今之计,我党项各部唯有团结一心,才有可能存活下去。”
众头领纷纷默然,他们虽然怨恨拓跋赤辞,但是此刻却离不开拓跋赤辞,为今之计,也只有相信他了。
“不如我等请忽勒老族长去说项说项!”众人突然想起之前置身事外的忽勒老族长,心中不由的悔恨万分,当时他们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当初他们还嘲笑忽勒老族长懦弱,现在才真正佩服忽勒老族长的先见之明。
如今党项各部和唐军已经是势如水火,唯有没有参战的忽勒族长和唐军关系保持良好,这一次,连拓跋赤辞都没有拒绝,毕竟这还是一线希望,真打起来,拓跋赤辞还真的心中没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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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三思呀!”忽勒老族长不顾年老体衰,风尘仆仆的在距离拓跋部落五十里处拦住了唐军。
“吾等党项各部粗鄙,得罪了天朝大军,还请将军看在了我党项各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党项这一回。”忽勒老族长卑微的拜倒在地,请求道,而且识趣的没有提唐军主动攻击拓跋部落的事情。
他和拓跋部落相争多年,虽然都是屈居于拓跋赤辞之下,但那都是内部之争,可让他看着拓跋赤辞将整个党项拖入深渊,这种事情他怎么也不愿意看到。
李靖连忙上前将其搀扶起来道:“忽勒老族长可是让李某为难了,三千多将士冤死在党项之手,你让本将军如何向将士交代,如何向朝廷交代。”
忽勒老族长不由悲声道:“我党项向来仰慕天可汗的威名,听闻天可汗西征伏允,可是欣然相随,可谁曾想因为一点点误会就将这大好的局面毁于一旦。”
李靖也不由一阵唏嘘道:“实不相瞒,本将已经下令将高甑生和李道彦交给朝廷处罚,此乃二人咎由自取,破坏盟约的下场。”
忽勒老族长心中一咯噔,李靖连自家将领都处罚,自然不会放过党项了。
“如果我等将拓跋赤辞和乌兰头领二人交给唐军,不知将军可否退兵。”忽勒老族长一狠心咬牙道,如果能够牺牲二人就能够保全整个党项部落,他就是拼尽全力也会达成。
李靖叹息的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党项部落贡献一生的老人,摇头道:“三千将士的性命可不是两个人能够抵的。”
忽勒老族长悲愤道:“难道我将军真的要灭我等党项么?”
“不!”李靖摇摇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大唐乃是礼仪之邦,又岂能会做那种亡种灭族之是,我军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拓跋部落和乌兰部落,在此之前,谁若是挡在唐军之前,那就是唐军的敌人。”
李靖并不在乎所有的党项各部联合,在他看来,一个拓跋部落和整个党项并没有什么区别。
忽勒老族长踉踉跄跄的离去,唐军虽然给了党项各部生的希望,但是却打击掉了党项部落的崛起的希望,一旦其他部落背弃拓跋部落和乌兰部落,那整个党项恐怕将会人心涣散,离心离德,再也不可能拧成一股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