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几乎将英台吓了一跳:“天下闻名的竹林七贤,怎么成了这种样子?难道说看少女生得美丽,一个个变成sè鬼了不成?”
山伯也停下了脚步,不敢走近前去,生怕撞破人家的丑事。
耳边传来少女娇滴滴地笑道:“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玩意,看可以,但是不能白看。”
“姑娘想要什么?快说!”
少女扭动着娇躯道:“我要你们好好教导许公子,不得再刁难虐待他。”
“谁虐待他了?没人虐待他!我们这是传他功夫呢!”
少女嗔怪道:“你们将他吊那里三天了!再吊下去只怕他吃不消!再说了,哪有这样练功的?”
“姑娘误会了!玉不琢不成器,我们这是在逼他修炼‘颠倒乾坤不知道,这可是炼气的最佳姿式!”
“瞎说!你们看他没有学问,所以总是欺负他!我说几位师傅,许公子人很聪明,不但练功进步快,就连笛子也吹得好听,甚至不在你们修炼多年的音功之下!”
此话一出,那几人登时不乐意了。
刘伶瞪着眼珠子道:“若论武功,我等七人或许差贵派祖师尚远;若论丝竹之道,就是黄大仙亲自来了,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何况他的徒子徒孙呢!”
嵇康更是吹着胡子道:“去将他放下来,让他吹一曲听听,若是尚堪入耳,我兄弟七人便将所有功夫倾囊相授!哪怕是诗词学问也教给他了!”
少女面上掩不住的喜道:“还有我呢?你们教他,也不能将我漏下!”
阮籍盯着她手里的东西,嬉皮笑脸地道:“姑娘要学,自然绝无问题!你想学什么,我们就教什么!”
这时候,竹林七贤中最年轻的王戎已经跑了过去,将头上脚下吊在竹竿上的许仙解下来,单手提着来到众人跟前,一边走一边问:“小兄弟,吊了三天,‘以酒化气’的功夫你练得怎么样了?”
许仙面成绛紫中瓮声瓮气地答道:“气上重楼,心神皆合,任督二脉快要通了!”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心道:“看不出,这小子倒是练武奇才!我们这么稀里糊涂的教,他的功夫还能进步这么快!”
少女走过去扶许仙坐好,伸出纤手在他头颈肩胛拿捏了两下,随即将一只竹笛递在他的手里,柔声道:“这是许真君的‘清心神笛’,公子能不能试着吹一曲?”
许仙痴呆呆地接过竹笛,迟迟没有动静。自从数月之前将竹笛交给少女,这还是他第一次将家传之宝拿在手里。竹笛依旧,他自己却变了许多,甚至连面孔都变成黑红仙之路竟是如此的难走,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大的变故。
嵇康很是不耐地催促道:“小子,你倒是吹啊?我们可都在洗耳恭听呢!有几位当世大家赏析,这可是你的荣幸!”
许仙依旧不说话,双目迷惘,也不知道看向哪里,竹笛却已经抬了起来,凑近嘴边,不急不缓吹奏出一曲《临江仙》。祖父许逊临别传他三首保命仙曲,其中一首便是《临江仙》,也是他平素最喜欢吹的曲子。
嵇康本来面带不屑,笛音一起面sè忽然变了,脱口而出道:升,生机勃勃,开篇不错!”再听下去面sè越来越凝重,又道:“一轮红ri喷薄而出,海天一蒸霞蔚,气象万千着听下去,笛音越发轻快婉转,他的眼前仿佛现出芳林碧草、亭台楼阁、缓坡斜石,又像看到海ri之间的阆苑仙境,真是美不胜收,听得他连赞叹都忘记了。
白衣少女眼见众人皆听得入了迷,心中暗暗高兴。
山伯和英台也在林边静静地听着。刚听一会儿,英台忽然道:“这曲子似乎听过。梁兄是否记得,去年青之时,西湖边上有位牧童,当时吹奏的依稀便是此曲。”
山伯禁不住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禁不住点点头道:“不错,曲子能吹到这种地步,也算当世少见。却不知眼前的少年是否与那牧童有关,等会儿问问他。说是我猜得不错,说不定是走散的一家人呢,”
良久之后,笛曲终于停了,许仙的眼里恢复些神气,对着周围莫名惊诧的众人拱拱手,说道:“弟子献丑了。”
刘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你的!”说着从他手里取过竹笛,爱不释手地上下摸索。
另外几人都围了过去,望着竹笛叹道:“仙家之物,果然不凡。”
嵇康却道:“笛是宝笛,曲也是好曲!却不知小兄弟此曲是跟谁学的?”
许仙张嘴想说,却被白衣少女抢过话头:“我教他的!”
“这笛子呢?却又来自何处?”
少女眼珠一转道:“许真君临去之时见过本门黄师祖。师祖将笛子给了我爹,是我从爹那里偷出来的。要是给爹发现,我就惨了!你们可不要乱说啊!”
众人见她说得有趣,禁不住哈哈大笑
许仙脸上现出苦笑的神道:“这下若给魔门知道,只怕赤松观再无宁是转念一想:“世人皆知我许仙是赤松观的弟子,无论如何,黄大仙是脱不了干系了!”
正在这时,山伯化成聂承远的样子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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