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使不得。这里面死过成千上万人,有去无回,诡异阴森无比。你要看松溪对岸的情况,站在这里就可以看到。”
楚凡笑道:
“我不去松溪原,沿溪水上行拐往直道,再去苍南郡。”
马贵的一张老脸皱成了核桃,求救似的看了看石猛,继续哀求道:
“楚公子,莫令小老儿为难。县衙的碑文明明白白在此,你若私闯禁地,小老儿撞见了不阻止,也要获罪,挨板子的。”
石猛连忙搭话:
“我表弟身为阳武县白役,此去苍南有重要公务。你要是再阻拦,恐怕会耽误时间。”
啊,这个……马贵脸上迟疑,举棋不定,拉住缰绳的手却未立即松开。
石猛笑嘻嘻塞过去一物。
马贵浑浊的眼睛一亮,利索翻腕把一锭雪花银藏入袖里,松开缰绳,拱手道:
“既然是公干,那小老儿就不多管闲事了。趁着日头明亮,楚公子沿溪边道路左行,策马疾驰,半个时辰可以抵达直道。那里面有很多忌讳,不要下马,不要回头,听到呼唤不要回答,路旁废弃的房屋不要进入……千万不要越过溪水进入松溪谷,切记,切记……”
楚凡哈哈一笑,轻轻挥鞭,纵马进入青杀口。
走了一百多米,出口子下坡,楚凡见左边原野里延伸出一条小路,马蹄的痕迹清晰,明白马贵果然在骗他。
就算没有人敢闯云溪原,但是从这里拐上直道,无论去临水郡还是苍南郡,也要比从县城绕弯子快捷得多。即使官府有禁令,区区一块碑又怎么拦得住人。
他没走小路,直行一里路后,果然见到了被毁的云溪桥残迹。
云溪才七八十米宽,正当枯水季节,在秋日阳光的照射下,清澈见底,浅处才没过小腿。对面赫然是一个小镇,青砖黄瓦白墙,酒旗招摇,脊檐高挑,却残破不堪,不见一个人影,犹如鬼蜮。
老镇毁于战火,这镇子是战后重建的。正当交通要道,想不繁华都难。
楚凡眺望了一会儿,晓得马贵见到的阴兵必是从镇子前的道路通过。似信非信地摇了摇头,继续沿着左边道路前行,不紧不慢。
左手边的山脚下,零星分布了些房屋,想必就是一夜死尽所有人口的三个村子之一。
他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
里面绝不可能存在有价值东西了,多年前县衙雇佣清理的杂役早把它们洗劫得一干二净。就算还剩点啥,也难逃脱盗贼法眼。这些人连坟墓都敢挖,怎么会怕荒宅?
走了两里多,路边变窄,进入山崖下。出青杀口见到的小路斜穿田野,正好延伸到这里。等于楚凡走了直角三角形的两条边,而那条小路是后来人们踩出来的一条斜线。
阳光被山崖遮挡,顿时显得阴森起来。
往前一百多米,挺顺溜的道路被硬生生挖去了十七八米长一段,变成了溪水一部分。
楚凡笑了起来。
好手段!
这必是老县令李光明的手笔。晓得一块碑挡不住人,便把道路挖断,让你马车不能通行,运送不了货物。
楚凡策马下溪,爬上岸。
再往前行,道路开始宽阔。
时不时见到山坳里,藏着数栋茅屋。
突然,他心里一阵悸动,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上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