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丈姨妈喜欢夏云，让熊羽有一种被认可的感觉，也很高兴，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p>

夏云做个忠实的听众，两人回了宿舍。难得的是，因为天气寒冷，室友们都呆在屋里没外出，看到夏云的围巾，围上来又看又摸啧啧称赞着。</p>

第二天下午是杨汉的课，夏云特地过去旁听。说起来，杨汉真正站在讲台上讲课，这还是人生第一遭。</p>

好在杨汉之前做了大量的工作，课讲得中规中矩，虽然气氛还不够热烈，但总体上来说，学生们还是认可的。</p>

下了课，杨汉请夏云给个意见。夏云让杨汉放开些，把课程气氛搞起来，又问：“你有没有去何家家教？”</p>

杨汉说：“有啊。”</p>

夏云又问：“川菜馆那边呢？”</p>

杨汉说：“我去辞了工，老板挽留了很久，还说给我升工资，我都没答应。最后他说现在生意好，没人手，让我不做家教的时候去帮他，等他找到人我才不用再去。”</p>

夏云一点都不意外，就杨汉做事那么勤快认真，哪个老板肯轻易让他走呢。只是没想到，他还答应人家闲时过去帮忙。他有闲的时候吗？</p>

夏云两眼一瞄，杨汉双手插裤兜里，看不出冻疮好了没。有时候夏云真怀疑他是不是受虐狂，怎么非得去川菜馆涮碗呢，那地方什么吸引他了？</p>

看夏云沉默不语，杨汉几次张口，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直到岔路口，夏云才问：“你刚才想说什么？”</p>

杨汉说：“你这样创业，不觉得很危险吗？”</p>

夏云差点晕倒。这家伙除了会读书还会什么？</p>

杨汉还很认真地看着夏云，等她回答呢。夏云没好气地说：“那你说，做什么事没风险？”反正到岔路口了，夏云不耐烦去听他再说什么，便挥手和他说再见了，她还得去找陆少轩呢。</p>

陆少轩正在办公桌前埋头写材料，夏云在门口往里张望，发现除了陆少轩没有别人，便伸手敲了敲门。</p>

陆少轩抬起头，一见是夏云，急忙丢下手头的笔，笑着大声说：“是小夏呀，快进来坐。”</p>

夏云也笑着走进去，说：“陆主任好。我是来交租金的。”</p>

陆少轩把夏云让椅子上坐了，才说：“张校长有交待，租金是每间教室半天20元，你先交一个月吧。”</p>

夏云笑着说：“好。”拿了240元出来，交了一个月。又说：“还有一个办公地方，一起交吧？”</p>

陆少轩想了想，说：“这地方还在搬，恐怕得再过三四天才能用。用不用帮你刷一遍？”</p>

夏云不知道那间房清出来什么情况，便说：“您看着办吧，如果需要刷就麻烦您找人刷一下，不需要刷就不刷呗。”这话听着像是废话，有说跟没说一样。</p>

陆少轩看了夏云一眼，说：“好。”</p>

夏云又问：“还是交一个月吗？”</p>

陆少轩说：“可以啊，你交50元吧。”</p>

夏云一怔，心想，怎么这么便宜呀。</p>

夏去却不知道张北雁特别交待陆少轩意思意思收一下就好。陆少轩又知道夏云是张北雁的关系户，虽然什么关系不清楚，有关系却是肯定的，怎么敢多收？何况上次夏云还送了他一条烟，虽然不高档，但好歹意思也到了。人没忘了他这个办事的，他也不敢把人得罪。要不然，夏云跟张北雁说上几句，他可就吃不了要兜着走了。这些事，说破了没什么，关键是要有眼神见儿。所以张北雁虽没具体说数字，他也就真的意思意思了。</p>

夏云怔了怔，也没说什么，掏出钱来交了。陆少轩给夏云写了收据，说是方便夏云入帐。</p>

公事办完，两人说些世情闲话。陆少轩想问夏云与张北雁什么关系，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到底还是没有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