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汉问:“怎么啦?”</p>
夏云说:“忘了问医生你能不能吃饭。”前生也曾经去医院伺候过父母,好象有时候是不能吃饭的,得干饿着。</p>
杨汉抬头看看吊在头顶上的点滴瓶,问:“医生说我什么情况?”</p>
夏云照实说:“就是脑振荡,留院观察两天就行。”又突然想起来,问:“你怎么那么差劲啊,孙晓鹏一推,你就这德行?”</p>
杨汉苦了苦脸,这也不是他愿意的,能怪他吗?</p>
夏云又说:“等着啊,我去问问值班医生,看能不能给你东西吃。”也不等杨汉回答,哼着歌儿出了门。</p>
杨汉望着夏云的背影,一种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在这异乡,他只有夏云这么一个亲人了。</p>
不一会儿,夏云拎着两碗馄饨进来,说:“医生说了,暂时给你吃软的容易消化的东西。你没得选择啊。”</p>
杨汉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来,只是一动,头就晕,手腕上又有打点滴的管,实在不方便。</p>
夏云过去扶杨汉坐起来,拿了枕头当靠垫,让杨汉靠了。用勺子淘了馄饨,吹凉些,喂杨汉吃。</p>
杨汉眯着眼偷窥夏云,瞅着夏云小心淘起馄饨,小嘴对着馄饨轻轻地吹,然后把勺子送到他嘴过。他心里感动,慢慢嚼着。</p>
夏云还紧张地问:“烫不烫?”</p>
杨汉腻腻笑了一声,说:“你不要把口水喷上去啊。”</p>
“什么!”夏云一怔,随即便燃了:“你能耐你自己吃啊。”把勺子搁杨汉被子上,气呼呼地转身,站窗外看风景去了。医院有什么风景好看的?外面黑蒙蒙,昏暗的路灯照着空无一人的小路。</p>
杨汉窃笑,夸张地叫了一声:“哎哟!脑袋疼。”</p>
夏云果断不理,照旧看没什么好看的风景。</p>
杨汉等了一会,不得已,只好说:“好了嘛,是我说错了啦。你不要跟病人计较行不行?”</p>
夏云听杨汉认错,本已心软转过身,再听后面那句,又果断把身子转回去了。</p>
杨汉无奈:“我脑振荡啊,脑子震坏了。”</p>
夏云“扑哧”一声笑,说:“你脑子坏啦?”走过来继续淘馄饨给杨汉吃,再也不吹了,直接淘起来送嘴里去,动作也没那么温柔,简直说得上是粗鲁了,还好耽搁了这一会,也不太烫了。</p>
喂杨汉吃完,夏云才吃自己那份。</p>
杨汉说:“我没什么大碍,在这里睡着也不舒服,你就不用守夜了,还是回去吧。”</p>
夏云没好气说:“走廊里挂着钟呢,这会儿都十点多了,校门早关了,我上哪去啊。回干妈家还不把他们给吓着?”</p>
杨汉想想也是。还好九二年的时候医院没人满为患,跟医院租了张简易床,也就对付着过一夜了。</p>
第二天一大早,学生会的干部便赶过来了,杨汉的班主任赵老师也拎了一篮水果过来,并带来一个消息:“学校已经找孙晓鹏谈话了,并就这事通知他在北京的家长。他家长已经赶过来学校,应该在路上了。”</p>
夏云不解:“老师,他家长来,你不应该在学校接待吗?”</p>
赵老师说:“哦,这个,系主任说他接待就可以了,让我代表老师们过来看看杨汉醒了没。”</p>
夏云和杨汉对望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啊,醒了也没想着给老师们报个信。</p>
杨汉跟赵老师说:“老师,我想,孙晓鹏也不是故意的。我现在也没大碍,你看,能不能跟学校说一声,就不要处分他了。大家都是同学,闹红了脸也怪尴尬的。”</p>
赵老师很是踌躇:“这个,要看系主任的意思。”</p>
杨汉晕迷不醒又流血的时候,夏云真的有一刹那挺恨孙晓鹏的,现在杨汉没什么事,又想着孙晓鹏是因为她才失手的,心里对他的仇恨也就烟消云散了。这会儿一听杨汉这么大度,也跟着帮腔:“您就跟系主任说一说嘛,俗话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呢。”</p>
赵老师有点为难:“这事我还真说不上话。”又犹豫了一会,才说:“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听说他家长来头不少,恐怕不会受太大处分的。”</p>
夏云一听,心里明白,也就不再说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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