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认出了此人，正是他上次巡街遇到的那个落魄书生。

因为一个勾栏女子，才变得如此落魄。

那个女子好像叫柳黛？

“官爷！”

许昭认出了陆凡，大步走来。

“你还记得我？”

陆凡有些意外，毕竟他换了衣服，上回跟许昭也只是打了个照面，没怎么说话。

“当然记得。”

许昭略显得意的笑道：“我打小就过目不忘，更何况您的相貌如此出众，让人一见难忘。”

“哦。”

陆凡释然了，既然他能认出许昭，对方能认出他也就不奇怪了。

“那你怎么不去考个功名？”

“考个屁功名！”

许昭涨红了脸，破口大骂道：“老子宁愿饿死，也不会去跟那些狗官同流合污。”

“你也可以做个好官啊。”

陆凡有些不解，“为什么非要同流合污？”

“哼！”

许昭更是生气，说道：“整个天下都被修武之人把持着，我们这些文人，只是给人做奴才的命，没有自己的思想，也没有自己的意志，不过是别人的工具而已，我才不会去呢。”

“是吗？”

陆凡其实知道，许昭说的有道理。

这方世界强者为尊。

个人实力的强大，才是最重要的。

相对而言，文人的地位就差了许多。

即便考取了功名，当了官，也只不过是别人的附庸而已。

没有话语权，更没有决策权。

“那你怎么不练武？”

“练武？”

许昭瞪了陆凡一眼，“没有功法，我拿什么练武？”

“也是。”

陆凡想起了自己，当了四年小兵，却都没搞到一本修炼功法。

一个穷书生，上哪弄修炼功法去？

根本买不起。

哪怕最普通的一阶功法，也不是一个穷书生能买起的。

“不知道军爷你从军几年了？”

许昭问道：“可有机会修炼功法？”

“四年。”

陆凡如实说道：“刚修炼不久。”

“那不就得了。”

许昭撇了撇嘴，“你都需要四年，那我得需要多久？恐怕以后是没机会了。”

“唉！”

他叹了口气，说道：“人生好无趣啊！”

陆凡也在心里叹气，许昭的处境就是大多数人的处境。

有好多人还不如许昭呢。

想要练武？

等穷人们攒够了买功法的钱，他们也老了。

练不动了。

只能寄希望于下一代。

但是下一代也要吃饭，生活，娶妻，生子，等等，哪哪都要钱。

真买了功法，一家人就得饿死。

更何况，以他们的条件，即便有了功法，有时间练吗？

毕竟他们要生存，要赚钱，要干活。

就算有时间，在没人指点的情况下，会练吗？

能看懂功法秘笈吗？

要知道那些穷人大多连字都不识，想改变命运太难了。

当然，肯定有改变命运的。

但那是极少数。

靠的或许也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代人的努力。

除了努力，还需要一点点幸运。

比如说他。

无疑是幸运的。

许昭能遇到他，或许也是幸运的。

如果对方能听进他的话，最起码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想到这，陆凡问道：“我倒有个建议，你想不想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