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彼方(2 / 2)

“那么我先说一个故事。”</p>

医生端起木桌上的瓷杯子,里面飘着红彤彤的枸杞和金银花,看上去很养生的样子。</p>

“有一个人下班回家,或者是去散步,在途中ta正好路经一个沼泽。</p>

“就在路过沼泽的那一瞬间,一束闪电很不幸地劈中了这个人,以及ta身边的沼泽——ta没有某个酒水广告里那种奇怪的幸运,所以理所应当地就死在了那里,焦得像块木炭。”</p>

“有意思,继续。”叶央托着腮看向张枢,见对方听得起兴,青年也加快了讲述的速度。</p>

“可能是某些奇怪的反应,也可能是魔法……总之,在那个人死亡的一瞬间,沼泽形成了一个无论是质量体积基因都完全相同的生物。</p>

“当然,这个生物也有着那个人的全部记忆,行为模式也如出一辙,在把路上的尸体沉进沼泽之后,那个沼泽怪物回到了那个人的家里,按照ta的习惯入睡,第二天起来,和那人的亲朋好友问好,接着前往公司去完成那个人的工作。”</p>

他嘬了一口滚烫的养生茶水,悠悠地开口道:“没有人发现有任何问题。”</p>

“所以?”</p>

“你觉得那个人和沼泽怪物之间,能算是一个人吗;或者说,那个沼泽怪物,在获得了死者的一切之后,算是人类吗?”</p>

叶央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开口道:“不能算一个人,但是那个怪物,在我看来是一个全新的人。”</p>

“即使他所拥有的和前者完全一致?”</p>

“没错。”</p>

张枢呵呵地笑了一声,扭头看了叶央一眼,缓缓地说了一句:</p>

“那我希望你记得你今天说的这句话,叶央。”</p>

他的眼神中满是深意,盯得叶央心底生寒。</p>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该下班了。”他挽起袖子,把瓷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在他拉起袖子的一瞬间,绑着胳膊的绷带被扯下了一丝,随后被他又拉了回去,不留任何痕迹。</p>

可叶央还是看见了。</p>

和张枢说的车祸擦伤不同,他胳膊上展露的一角,是利器划出来的伤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