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中午，朱凤终于得脱难，要出宫。</p>

由刘瑾送他往东华门走。</p>

“小公爷，您下次还是别来讲故事了，您也看到了，太子殿下他听了故事之后，就想知道后面是怎生回事，这故事让咱家等人如何编啊？”</p>

刘瑾虽然聪明，善于迎合之道。</p>

但让他编故事，这就是专业不对口，太让他为难了。</p>

朱凤道：“刘公公不必担心，我那好友，就是张周，他很快就会到京城来，到时让他来讲。”</p>

“不可能的。”刘瑾道，“他不过只是个举人，如何有机会能入宫？”</p>

朱凤笑道：“让他写下来给我，我来给太子讲，不就行了？”</p>

“这……倒是也行，可这几天该如何是好？”刘瑾哭丧着脸。</p>

因为朱凤的出现，东宫的格局都不一样了，本来刘瑾等人通过陪太子玩耍，已经能把小太子控制在一个相对温和的状态中，就算偶尔被出难题，他们也都能商议后应付自如。</p>

但随着朱凤的出现，格局变了，朱厚照玩的花样跟以前不一样了，这就不是几个内侍太监能应付的。</p>

朱凤道：“不瞒你说，我也很着急，这不我会派人去信，催促他赶紧进京，可以的话，让他到京师之后马上写故事送过来。刘公公觉得这样可以吧？”</p>

刘瑾无奈道：“目前看，也只能如此了，这个张解元也是的，人都不在，谁都在提他，听说连陛下都经常提及。真是神人也。小公爷您也赶紧回去吧，回头可别再讲故事了，拿宫外的东西来进献也好，奴婢们是经不起折腾！唉！”</p>

……</p>

……</p>

张周北上的速度并不快。</p>

他本来就是拖家带口走的，而且他去京城又不是去上任的，会试要到来年二月，干嘛要折腾自己和家人？</p>

可经不住……每天都有跟他相关的信函送来。</p>

有皇帝催的，地方官府也在接待，沿途他甚至都可以住在驿站里，而朱凤也写信来催他，朱凤同时还让他把故事的后文都写下来，快马送到京城去。</p>

张周也很不客气就回绝了……</p>

赶路呢！没时间！等到了京城再说！</p>

十月初十。</p>

奉天殿大朝会上，朱祐樘正在听取顺天府有关疫情发展的报告。</p>

负责奏报的人，正是顺天府尹韩重。</p>

“……在南京将第一批药送到京师之后，已在皇城周边的地方，对尚未感染疫病的百姓用药，效果良好，至今只有少数人在用药之后感染，多是在一两天内发作的，不过还需时间来证明此药的功效……”</p>

谢迁打趣一般道：“那就是说，还是有得病的？”</p>

这次连朱祐樘都听不下去，脸色不悦。</p>

换了皇帝没用药之前，皇帝或许还会听取大臣的质疑，但现在皇帝已跟百姓一样都用药了，怎可能还会接受这种说辞？</p>

可谢迁站在直谏者的角度，并不会去刻意考虑皇帝的好恶。</p>

戴义走出来道：“谢阁老，凡事不能强求，先前张解元献药的时候也说了，如果用药比较晚，距离发病只有几天了，效果就会大打折扣，而当时小公主距离发病只有个几天，用药及时而挽救，那些本来就要发病的，无论用什么药，还是难以避免发病！”</p>

韩重顺着戴义的话道：“戴公公所言极是，以目前民间的回报，用过药的，就算是发病，也会比平常人轻得多。尚未有用药后病死的案例。”</p>

“哇！”</p>

满朝大臣哗然。</p>

这等于是把谢迁给驳斥回去。</p>

不过谢迁也不尴尬，只是笑了笑又退回臣班。</p>

对谢迁来说，朝堂上插科打诨一般提出质疑，本来就是他的工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