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一甩手，周围的婢女舞女全部退下，大堂之中唯有晋王和来报事的手下。

“白玉城真的死了？”

手下点头道：“刚得到的消息，应该比京师晚不到一个时辰。正在联络京师那边的镇武司眼线确认。”

“我们和白玉城之间的那些事儿，他临死之前有往外透露吗？”

手下面露难色。

“白玉城死在鬼域，那可是生人禁地，听说当时镇武司和其他五家武道宗门势力，活着出来还清醒的，就只有两人。余者皆死于鬼域之中。”

“而且，此前咱们一直通过白玉城来拉拢太子那边的人，一旦出事，矛头第一个指向太子。”

“若是被查出什么和我们有关的蛛丝马迹，那便是太子想要陷害王爷。”

晋王笑了。

“很好。这些年龙蛇帮倒是给咱们赚了不少钱，这件事情要……不……不去管，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太子那边的人会去处理的。一旦他们处理，到时候龙蛇帮不是他的，也是他的。哈哈哈哈……”

晋王说着，拍了拍手下肩膀。

“让我们在川渝道的人不用动，一切随缘。哈哈哈哈……太子之位，早晚是我的！哈哈哈哈……”

……

一间木匠屋里，一身朴素便装的开皇坐在一把还没制作好的雕木龙椅上，长出一口气。

“往这龙座上一坐，就没任何烦恼。老墨，你做得很好，下次，请你吃鱼。”

一身补丁衣服的老墨白了开皇一眼。

“那龙座还在调整，你别给我坐坏了。”

“朕的东西，坐两下怎么了？”

“没制作完之前，还是我墨家的东西，你少跟我朕朕的！”

这时，另一名老者迈步走进木匠屋，朝着开皇拱手施礼。

“开皇，此人目无天子，犯十恶之二谋大逆，当杀！”

老墨看都没看进来的老者一眼，只是扬着嘴角阴阳怪气地问道：“听说刑部最近又抓了几条法家的大鱼，法老，你什么时候将自己也送进死牢里住几天啊？”

“那就要等墨老答应炼制的万法天网了，说起来这万法天网炼制了也十年了，墨老可不要光拿俸禄不干活才好啊！”【注40】

开皇见到这两个老头又要吵，马上咳嗽一声，然后站起来拉着法老走出木匠屋。

“陛下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法老早就不管法家和刑部的事情了，所以开皇召自己来，必然是有大事。

“白玉城。你还记得此人？”

“淤泥之根，偏执误深。此人我记得，十几年来京师我便觉得此人不妥。听闻此人现在是镇武司川渝道的令史。陛下的意思是？”

“人死了。他当初到京师之中，四处碰壁，后来就加入镇武司，可这些年一直没大作为。”

开皇说着，目光变得严肃起来。

“这不符合他的才干，若是他愿意努力，纵然有些问题，但做到主事之位也不是问题。可他就在川渝道踏踏实实的做了这么多年？若是他不是在替谁卖命，你信吗？”

法老恍然大悟。

一个心怀大志又性情偏执之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在一个地方窝十几年之久。

而且开皇叫来自己，显然背后之人，绝不简单。

“我这就亲自去川渝道一趟。”

法老知道，这种活，必然是要自己亲自出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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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40】引用说明

万法天网，是一件法宝的名字。引用自《老子》的“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坦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失。”

绝不是引用《金瓶梅词话》里的那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