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想到个东西,他猜林泳澄也想到了,红莲记忆里有过别家和妖族联系的记录。
“应该也是对我的试探吧?”
林泳澄道:“不是试探,是对你行动是否自由、红莲记忆又知道多少的确认。”
林相问道:“那我现在以什么反应最好?”
“不知道别家送枸灵丹的反应。”林泳澄吩咐阿喜:“明天阿喜去找柳策,让他经柳骁的手私提三枚枸灵丹给我。然后景儿再拿只有四人知道来历的枸灵丹去换那份心得。”
林泳澄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锋锐:“我倒要看看离恨山里的那群智囊会想到哪里去。”
林相暗呼:高,实在是高。即确认了柳策、柳骁乃至柳家的立场,又狠狠地给妖族放了个花里胡哨的烟幕弹。
同时林相也认识到过去几年妖族对自己这里的试探是多了频繁,更知道全是林泳澄挡了下来。
此事在林相休沐去花开鱼贵吃鱼片时,落下药瓶,随后当晚收到心得体会结束。
自从秦南袖尝到直接找林相下取书单的甜头后,来找林相的次数比以前找红莲去瞎逛的次数还多。
时间在林相暗馆搬书、秦南袖三天两头来蹭饭、抡着木剑和阿喜哐哐哐、跟着李屠户三天两头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捏着拳印沉稳行步中悄然流逝,如沙漏里的流沙。自在观让林相对运剑的力道拿捏得异常稳定,阿喜林泳澄都为此感到惊异,声称自在观不愧于那响当当的天谴名头。
开元九年那位凶心命灵的拥有者一直深深潜水,偶尔要丹药疗伤都小心翼翼,据其在群里发布的信息来看,已经生死决斗了十六场。林泳澄和阿喜却连人家半分尾巴都没抓住。
看到人家养脉六年如此拼命,林相深深感到汗颜。汗颜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六月中,大暑,天热。
秋城这边的百姓终不如均国那边,以至于天热猪瘟时,由于药剂迟迟供应不上,终成大面积的扩散,基本上天天都有人找屠户去处理自家的猪,生怕杀得晚了,导致患上猪瘟,只能就地埋下或火化。
李屠户都是改成寅正初刻(凌晨四点)出门,好乘着天凉多走几家。只出早上那一趟的林相,由于遭灾的农户太多,往往左门出了,遂进右门再来。
巳初初刻(早上九点)去暗馆上工的林相也是亏得林泳澄在,才能天天赶三四趟场子,还不耽误暗馆事宜。
毕竟是百姓,有的症状轻微的猪,农户实在不愿就地掩埋或火化,跟李屠户打商量,动个刀。
李屠户笑眯眯地说:“那咱也跟你打个商量,要不让我这徒弟操刀?我就搭把手按按?”他拎着林相在农户面前,摸了摸林相的头。
农户和林相都明白李屠户是不想耽上杀瘟猪的名声,农户为了保点本,咬牙答应下来。
林相?他自然乐意之极,事后拜托林泳澄朝那堆猪肉甩一道祛晦术即可。
大玄气师的祛晦术可不是医馆那些医师用来拔出风寒脑热的小玄术,人家那是从水木生发、光火去晦而来的。
原理自然是事后林相脑抽想从什么量子力学之类的玩意儿去解析,起了心思一问,听林泳澄说得头头是道。很好,林相再一次验证了这里只是常识东西类似,其他东西再相似,原理也不同的事实。
这些都是后话,林相自然是应李屠户要求,在他拿瘟猪仔细讲解后,壁画好位置,一刀准准攒入,皮破、血出,溅了林相一身。
李屠户好似嘲笑:“怎么着,平时告诉你下刀要压着下,现在又忘了是吧?你不顺着血管压进去,下次还直愣愣刺进去,你一年的衣裳都不够换。”
一直持续到秋中天凉,李屠户和林相才消停下来。
林相也操刀过了二十来头猪,让他对快准狠的认知上了一大截台阶,和阿喜对练时,偶尔小短腿的迈步竟让阿喜有些左右不支。甚至挨上林相的木剑一下,阿喜事后都要拿玄术推血活络,足见林相对筋骨血肉皮的认知到了一个新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