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鹅蛋脸,脸上皱纹不少,蓄着长须,一看年纪就不小。
他头戴玄冠,穿着一身淡黄色道袍,行走时,下盘好像有些不太稳健!也不知是何原因。
“承执事……耽误许久,实在过意不去!可事关贵宗的事务,本座又不得不小心处置!”
“不妨事!这几日老夫正好欣赏欣赏杳冥宗的风景。忙里偷闲,过几天神仙的日子。叨扰之处,还望冥掌门见谅!”
“哪里哪里……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冥翼热情的迎接这个叫承孀的人,承孀则一脸傲气眯着眼笑着接话。几句话后,冥翼便抬手将承孀引进了大殿。
这俩人走了一段,项碣才看清承孀的面容。
在路过项碣身边的时候,承孀脸上挂着不悦之色,还特意看了项碣一眼。因为,此时偌大的宫殿内,就只有项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将承孀迎上高台后,冥翼请承孀坐在玉榻上。推脱了两句后,承孀才坐了下去,冥翼这才坐下,和承孀并列坐在玉榻上。
两人坐下后,其余人才落座。
接着,冥翼指着项碣对承孀道:“承执事……此人说他和符宗颇有渊源!但我们都不是符修,无法印证!所以特请承执事来印证一番。如他的确和符宗有关,我们自当礼遇。如他欺骗了我们,我们则要对他加以责罚!”
闻言,承孀直接脸一拉,撂下话道:“我看他就不像符宗的人!你们随意处置吧!”
承孀的话,像是在平静的湖里扔下一块巨石!让这大殿瞬间又沸腾起来!
“我就说他不可能是符宗的人!符宗的人……怎么会跑咱们这来!”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终于印证了!”
“我倒是觉得这有些过于草率了!”
“草率什么草率!现在,摆明了符宗的人想让这余七死!看他今日如何再蒙混过去!”
“这次,他怕是插翅也难飞咯!”
“他这样的就该死!杀了咱们杳冥宗的长老,还想活着离开,简直是痴人做梦!”
“就是!不杀他天理难容!他这是犯了众怒!人神共愤……”
“肃静!”
听到这“肃静”二字之后,大殿里安静了下来,杳冥宗的弟子都面带疑色看向项碣,连杳冥宗的长老都齐齐看向了项碣。
因为,这“肃静”二字是项碣喊出来的!
接着他起身看向承孀,笑道:“符宗有训,分长幼!立尊卑!行法礼!贫道在这站着,你个小辈却跑上面坐着!恐怕不合适吧?”
闻言,承孀倏得站起来,瞪着项碣怒道:“好你个黄口小儿!竟然口出狂言!老夫倒想知道,你是个什么辈分?竟然敢如此嚣张!若不是在这杳冥宗大殿,老夫早取了你的狗命!”
“好你个老匹夫!贫道法号‘臾昧’,不知你是何辈分?竟然敢在贫道面前叫嚣?”
听完项碣的话,再观项碣那淡定的神色,承孀脸色微变,旋即惊疑道:“你说你是……你就是了?有信物么?”
这次,承孀的声音不是那么大,底气好像也没有那么足了。
见承孀这副模样,项碣眯着双眼嗤笑道:“信物?信物贫道倒是有!只是,你还不配看!若是符宗长老亲至,贫道自当取出,以正视听!可你……还没那资格!”
听了这话,承孀似乎又增加了些许底气,接着他跑下台阶,站在离项碣不远处,怒道:“你既不肯出示信物,那要老夫如何相信你?”
“你是猪脑子么?你这把年纪是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符宗的人,当然是以道符辨明身份!贫道观你这模样,恐怕要比贫道小上一两个辈分。贫道也不以大欺小,让你先出手!”
“这可是你说的!我倒要看看,你在符道上的造诣!”
项碣那边是边骂边摆开阵势,一副要动手的模样。
承孀就比较直接,取出火符后便念念有词,将火符打向了项碣。
由于两人离得不远,火符瞬间抵达项碣身前,可他一直立在原地并没有动作。
见状,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项碣和那些他身前的火符,有的女弟子甚至已经遮住了眼睛!
对战的双方同为符修,一个是老者,一个是个少年。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认为一个少年的技艺能超越一个老者!毕竟老者积累了那么多年。
年纪这东西,有时候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没有足够的时间磨炼,是不可能达到那个境界的!
时间转瞬即逝,就在众人以为项碣会遭遇不测时,意外发生了!
只见项碣迅速的拍在飞来的火符上,所有被他拍中的火符全部消失不见!
“嘶……”
看到这一幕的弟子,无不为之侧目!口中啧啧称奇!
杳冥宗的长老倒是淡定的很,他们经历过太多风浪,定力当然要好很多。
但另外一个当事人承孀,可就没那么淡定了!自己的攻击没有奏效后,他愣在了原地,好像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