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方只是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没有半点表情,完全没有留意自己手中的长剑划过的只是一个个虚幻的身体。
“啊......”对方的冷漠无视令天赐几乎发狂,疯狂的挥动手中的玄天剑,高声喊道:“我不是懦夫,我不是懦夫......”直到自己声音沙哑,精疲力竭才昏昏倒下。
老树,寒鸦,尸横累累。
冷月,孤星,玄黄泣血。
几千年前的月亮依旧是那样的孤傲,高高悬于头顶。晚风拂过,卷起一滴眼泪,连同那颗撕裂的心一起抛下夜空。
天赐毫不费力地从死人堆中爬出来,满地的尸体早已将自己淹没。无脚无头的尸骸数不胜数,缺肢断腿的尸体更是不计其数。
而自己衣衫上没有半点血渍整洁如新,发丝分毫不乱,天赐嘴角上扬轻蔑一笑:“我是个懦夫。”
此时己方的人正在收寻地方上的尸体,慢慢的将自己人的尸体搬上战车,一车一车的尸体足足装满了二十五大车。天赐随着战车来到了军队的休憩地,一路上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一来自异空的过客。
昔日的繁荣如昨日黄花,不复存在,映入眼帘的只是残垣断壁,老弱残兵。天赐来到一个高大的帐篷前,忽问帐篷内传来熟悉的声音:“大哥据我所知,多年前蚩魔就私下笼络并收服了众多部落,这次九黎族联合十多个部落首领北伐,又得神秘巫族的介入,看来这又是一场艰难的战斗。”这声音好似熟悉,却不知在哪里听过,天赐好奇将头朝里望了望。只见大厅的上方坐着一高大的男子,就是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位男子,也是唯一一个能看到自己的人。此时仔细观察,发现此人一身灰色甲胄覆盖全身,头发以竹簪束起,宽阔俊朗的国字脸寒气逼人,他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月璃的光芒,似乎能够看透世间的一切一般,而他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气势,使的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不过最为忌惮的还是他身后的那柄圆头钝边的黑色宽剑,就在刚才那把剑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在高大男子的下方坐着三名男子和一名女子,三名男子衣着各异,青白黑各不相同,而下首的那名女子,全身一袭红火的纱衣如落日余霞轻泻于地,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美丽不可方物。
天赐看了看那说话的青衣男子,只见他龙犀日角,帝王之表,却不知为何甘为人臣,不过越看心下越是疑惑,暗自小声嘀咕:“此人怎么这么熟悉却不知在何处见过。”
“是我以前太放纵他们了,以至于才有眼下的这场恶战。”高大男子眼色深邃,让人猜不透他此时到底在想什么。
“当年我就提议早日南下除去九黎族一统玄玉天,只是大哥仁慈不肯。如今蚩魔、刑夭,夸魂仅是这三人已然不好应付,在加上相柳,风伯,雨师等十位高手助阵,想要压制他们谈何容易。”白衣男子毫不掩饰地将自己心中的牢骚发泄出来。
“霸天,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青衣男子怒目而视盯着对面地白衣男子呵斥道。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白衣男子霸天毫不相让。
青衣男子正要说话却被高大男子伸手打断。他慢慢站起来,目视远方深沉而辽阔,良久沉声道:“啸天,霸天说的并非不对,是我的心慈手软害了众生,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比什么都可怕。”
“啸天?霸天?不会是当年的四大战神的龙啸天与虎霸天吧,怎么可能。”天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那帐篷内的高大男子竟然就是人皇——自己的祖父轩辕帝。而那下首的四人当是名震天圣的四大战神。难怪那青衣男子这般眼熟,不过与昔日见过的龙啸天很很大的差别,全然无这般潇洒俊朗。
天赐眼中水雾横生,视线渐渐模糊不清。抬头看着那伟岸的身躯,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如鲠在喉。作为六千多年后的子孙,面对这位最伟大的先祖,他心中不仅仅是满腔崇敬,更多的则是骨肉亲情间难以割舍心灵烙印。
天上地下,人间万象,血浓于水,爱大于恨。不管你快乐,沮丧,痛苦,彷徨,它永远轻轻地走在你的路上,在不经意间波动你的心弦。
天赐扶住帐篷上的木桩,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曾祖父,他要把这一刻深深印刻在自己的脑海中,这是他在世上见过的唯一至亲之人。
突然一名士兵从外面急冲冲跑进帐篷,带起一股尘烟。扑倒在地,气喘嘘嘘急道:“首领,据探子回报百熊族失陷,首领扎木多身亡。”
“报......”一个悠长的声音从帐外响起,语调急切中带着慌乱。声音未落一个士兵跌跌撞撞爬进来,叩首道:“首领,羽族被困噶塞河,酋长羽天翔正与九黎族血战。”
虎霸天上前将那先来之人一手提起来,吼道:“胡说,百熊族三千熊卫兵骁勇善战,皆是以一挡十之辈,扎木多更是擎天一柱力慑天地,岂能在一夜之间被人灭族。”虎霸天将那人扔在地上,竟而又将另一人提起,一字一句道:“那羽天翔修为不凡,尚有神器在手,焉有人能困住他吗?”
那名士兵慌忙回道:“属下听说是那刑夭亲自带队。”听到这里帐内的几人身体明显一震,没想到这次刑夭居然亲自出马,那羽族可谓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