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模仿灵性的丽尊说话!你个笨瓜。一旦丑化,会遭……因果的……嗯,等会儿,你就会发觉:你那嘴唇肿淤的线条,足以连接到屁股之弧。嘿嘿!”
“你这只可恶的芒果,迟早钻进一只蠕虫,准烂掉不可的。”
“萨漪纳有燃火的语言,婵薇有最锋利的刀剑。”
“没错……还有风葭美桃。都是我们千万不可以犯戒的法律。而且,一旦动触最微小的情味,比错误的话更可怕。”
“冰塬族部之所以未敢涉足风葭大地,除过他们重载的身躯,也许慑于丽尊们身上看不见的法性光芒。”
露珠们纷纷扬扬地说着。庞大聚众荟萃的风葭音声,不断丰富着——他们对丽尊们越来越精准的见识。
萨漪纳敏于音声变迁的情味。她一点儿没有苛责这些造化中,语素粗浊的俗话。她和婵薇走在这些狂肆不羁,错对相杂的音声中。一任舒袂飘飘,纤足随风高蹈。
那样轻盈如光的姿态,仿佛卓尔一奔,就能飘摇到风葭无垠的远方。
“冰卢厝消煞的祭,依然没有焕活生机。厚重的冰卢厝族语,压抑着祭主堡珈珥一颗心的灵性。”婵薇瞄一眼冰塬大地高矗的宫殿。
“可怕的猜忌,更接近致命的毁灭刀。”萨漪纳叹口气。
“萨漪纳的叹惋,就是拯救的痕迹了。”
“不是。我在叹息:私着心,这个附体冰卢厝的魔鬼。”
“按说,堡珈珥原谅了修武和洪叠迩厝,猜忌的污斑,应该从冰卢厝大地上抠掉了。”
“没错。但是,看不见的憎恶弥漫在冰卢厝大地的空气里。这才是堡珈珥消煞破不开的咒语。”萨漪纳眼瞳仿佛照耀的太阳光,闪动。长睫如挑光的刀。
婵薇芊芊指叩叩脑门,豁然开朗似的,舒开紧蹙的眉头,“我察见了。原来除了冰卢厝族人的内讧。还有猎司里迪施加的怒怨。”
“对,冰卢厝饰尊洪叠迩厝,傲慢地破扰过猎司里迪的祭礼。”萨漪纳点点头。“祭主堡珈珥难以解封:来自猎司里迪族的诅咒。因为那是龙耶柏施压的封。”
“嗯,我猜,堡珈珥运用音箍,一定会复唤地精的力量助祭的。”婵薇敏感地道,忽而又摇摇头,“只是,这一次可是龙耶柏的封……”
萨漪纳将婵薇的手捧起,“不过……妹妹,你不建议姐姐走近冰塬大地,就像一个绝对的预言。那些私着就是心灵的极致,它需要另一个极端去抵兑掉……”
婵薇温柔地笑了,纤手藤萝一样攀住萨漪纳光亮的脖颈,不禁黠笑了,“姐,除非龙耶柏一颗心解禁。当然,龙耶柏会解禁,就怕解禁的时光经历一万年呐。”
萨漪纳半带苛责地对婵薇道:“我真的不愿第二次提说:一朵太阳花开放的时光。当然,这句话是装饰龙耶柏的。”
原来,萨漪纳早知晓:明天正午,龙耶柏的诅咒会化释掉。
婵薇忽然浑躯震动一下。拘谨地敛了手脚,恭敬地合掌,赶紧对萨漪纳致意,“出自瑜伽火的莲花,在时空,竟没有一个多余的风葭之辞啊!这,真是我最该修炼的灵契。”
两人说罢,遂飘然不见。风中,只有露珠们如歌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