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陆博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战场之上的搏杀,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很难有大的提高了。对于这些老兵而言,只要能活下去,就是战斗力。”
“活下去?”伍千里更加不明白了。
“对,活下去。”陆博的声音刻意地小了起来:“你也感受到了吧,这天气越发的冷了。山东那边有没有准备棉衣咱不知道,但即便是有,恐怕也不能解决全部问题。御寒,必须重视起来,把它作为我们训练的头等重要的科目。”
“这?”伍千里有些迟疑。
毕竟生在南方的伍千里可没有经历过北方的还冷,到过的最北的地方,也就是如今的山海关附近,再往北,那是怎样的风景与寒冷,伍千里是真没有概念。
在伍千里的想法中,只要棉衣一穿,吃饱穿厚,寒意自然就消散了。在这样的意识下,要将训练的课程改成御寒,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要知道,匍匐前进,多训练一次,快上哪怕一秒,那就可能是生与死的区别。虽然伍千里很相信自己的战士们已经非常地精锐,但精益求精本就是七连的要求。
见伍千里有些迟疑,陆博也是轻叹,想要说服一个南方人明白北方的寒冷,就像是要说服一个豆腐脑的甜党说咸的豆腐脑yyds一样的难。
可再难,陆博也要继续说服。
“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叫做山海关。”陆博指着火车小声地说道:“过了山海关就是东北,关内关外就是两重天。我们这边还能看到绿树,到了关外,此时却是已经开始下雪了。再过上一两个月,大学就能将关外全部覆盖,所有的河流都要封冻,雪的厚度甚至能够直接把一个人掩埋掉。”
“咱们一旦进入朝鲜那边,雪地行军肯定是常事。那边的雪比之东北有过之无不及,不说把人整个掩埋,最起码也是要将小腿给覆盖了。这样的条件下,即便咱们穿着厚厚的棉服,脚部的温度会把沾在腿上的雪给化掉,而融化的雪水又会把脚给浸透。要知道,一旦棉花被水给浸湿了,可就一点不保暖了。”陆博越说越是担心。
“更何况,不仅仅是脚下,咱们头上还会下雪,甚至咱们还要从冰面上通过。这些东西,要是在山东不学怎么处理,到了战场,就只能用命去学了。”陆博眉头深皱,显然是有些急了。
一旁的伍千里也是越听心头越沉,旁的不说,棉花打湿了就不保暖了这个事情伍千里是知道的,渡江战役里不少同志就是掉下江里,没有及时烘干衣服给造成了非战斗的减员。
那还是在秋天,还只是在长江里头,要是在冬天,再换到了几乎封冻的河流,那情形,伍千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从小在渔船上长大的伍千里,没少被老爹罚在冬天的河水里“畅游”,那滋味,伍千里终身难忘啊!
随即伍千里似乎下定了决心,狠狠地点了点头,对陆博说道:“你说咋办吧!咱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