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疙瘩拖着狗链子离开，清旋的暴脾气就来了，她想问，我们都没下舰，怎么就欠上你钱了。

结果，却被李秋濯按住了。

疙瘩拖着狗链子，来到了姬发等人的身前，不等她开口，姬发已经害怕的摆手道：“我们没欠你的钱。”

“没欠吗？”疙瘩一边问着一边丢下狗链子掏出账册。

“方阳最后一次给你五十万仙灵石恢复实力，是从我账上拿的…”

姬发彻底傻眼了，愣是没想到，方阳送钱，疙瘩会来要账。

“你们坐琉光号来的，这个运费要不要算？你们拿了疙瘩的灵髓凝炼身躯，不告而取是为偷，这个本钱加上罚款，不是钱？”

疙瘩一笔一笔的平心静气的给姬发她们算着，看的德峰和天韵满脸欣慰。

疙瘩，总算是历练出来了！

青云宗一群棒槌中，终于出了一个带脑子的鸟，太不容易了！

姬发为难的看向身边的延年等人，灵髓就放在水晶棺材里，他本以为是球球的零食，却没想到这是属于疙瘩的财产，而且事前确实没问过方阳的意见。

“你要怎样？”延年冷漠的开口问道，他们现在全身上下，连根毛都没有，哪有钱给疙瘩。

“打工还债啊，利滚利不多，五千年够了！”疙瘩信手一挥道。

“不然呢？”延年带着一丝冷意问道。

疙瘩没有回答，只是抓起地上的狗链子使劲抖了抖。

延年颓然低头，“好吧！”

最后，疙瘩拖着狗链子，来到了迦勒身前。

“阿弥陀佛，来到此地，非老衲本愿！”

疙瘩听懂了，这个老和尚，是方阳派人捉来的。

但疙瘩怎么肯弱了气势，当即一抖狗链子道：“来人，把他捆起来卖了换钱！”

看着这只嚣张跋扈，阴险狡诈，认钱不认人的小冥凤，所有人一脑门的黑线。

最后，疙瘩牵着她的“狗，”顶着球球，来到李秋濯身前，抓着她的手，不等她反应过来，她们已经原地消失。

城主府书房内，正在修炼的方阳，突然听到一阵“叮当叮当”的铁链声。

睁开眼，就看到了牵着狗链子的疙瘩，以及站在疙瘩身后还有些发懵的李秋濯。

方阳一脸紧张的霍然起身，发现李秋濯并不是疙瘩用狗链子栓来的，才长舒了一口气。

“去，把她们牵出去！”方阳挥了挥手，疙瘩就趾高气昂的拖着狗链子出了门。

李秋濯的视线，已经落在了书房的躺椅上，那里躺着熟睡的方阳本体，这一刻他的脸色平静不再阴郁，仿若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疙瘩，没有为难你吧！”

方阳一开口，就吓了李秋濯一跳，听着日思夜想的声音，记得师娘给她说过的一些有关方阳的秘密，李秋濯试着问道：“方阳？”

方阳点了一下头，解释道：“本体昏迷过去了，勉强把主意识转移过来，本体要等到明天才能苏醒！”

李秋濯再次想到了他走出红雾，拎着人头，以一种残忍的姿态傲立当场的情形。

这才知道，原来那时候的方阳已经失去了意识，哪怕如此，他也坚持着，没有当众倒下。

“你，没事吧…”李秋濯担心的在方阳本体与分身之间来回看着。

“没事，习惯了！”

李秋濯却听得心里一揪，一句“习惯了”，道尽多少心酸苦楚，多少险象环生。

李秋濯走到方阳身侧，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轻轻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柔声道：“这里，比在哪里，还要凶险吗？”

哪里是那里，李秋濯已经不记得了，但她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自己就是从哪里来的。

“不好说，这里杀人，无关对错，只为争道，天道不容，大道鼓励！”方阳不知如何对李秋濯解释这个世界。

“不瞒你说，我才来那会儿，面对这样一个残酷不仁的世界，数次想着要带着疙瘩回去…你待一阵儿如果适应不了，我就送你回去！”

李秋濯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抓着方阳。

然后，栓好了六条“狗”的疙瘩，蹑手蹑脚的猫了进来，今天用脑过度的她，抱着方阳腿，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这是疙瘩，是我在深渊捡回来的，一直跟着我，别的还好，就是有点淘气！”

方阳尴尬的给李秋濯解释道，心里想的是，还好疙瘩今天不是用狗链子把李秋濯栓回来的，要不然就没法解释了。

李秋濯只是捂嘴轻笑一声，显然对于疙瘩的“淘气”，她有着不同的看法。

“至我成为灵士以来，有三个人愿意舍命助我，一个是我师傅，一个是你，还有她…”

方阳说着，亲呢的摸着疙瘩的头，将她竖起的耳朵按下去。

下一瞬，疙瘩猝然从地上惊起，一边嚷嚷一边锤着脑袋：“完了完了，有件大事忘了，疙瘩怎么这么贪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