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武装抗税(1 / 2)

天命水浒 一剑之刃 0 字 8个月前

 梁山上忙着练兵、习文、开厂,修炼内功时,山外官府与百姓之争再次尖锐。

农历八月十五开始秋收,九月十五秋收基本结束,冬小麦也已播种。

按照惯例,朝廷要求十一月之前完成征收秋粮。

新任济州府尹江天越到任之后,面对济州城的烂摊子一脸无语。他在东京担任的吏部考功郎虽然只是正六品,但专管官员的考察和调动,油水很大。

担任济州府尹跨越两级,升为正五品。可这里却穷的叮当响。

“恩师害我啊!”

江天越不禁埋怨起了推荐自己来此的蔡京。再好的师生情谊,如果自己每年没有足够的孝敬,关系也会慢慢冷谈起来。

以济州如今的现状,每年搜刮两三千贯都是顶天了,刨去自己的那一份,拿一千贯去孝敬太师?怕不是在羞辱他老人家。

“难道要我自己贴钱上贡吗?”

江天越犹豫自己要不要从往年赚取的油水中拿钱贴补了。

他的亲随刘师爷眼珠一转,向主家建议道:“东翁,我有一条妙计,或可解东翁之困。”

“哦,计将安出?”

江天越满怀期望的问道。

“梁山贼寇假冒州府名义对外宣称,济州两年不纳税,两年不征粮,两年不劳役。此事满朝诸公皆知,甚至官家也曾听闻,并叱责荒唐。”

刘师爷抚摸着三绺老鼠须慢慢分析。

“确有此事,恩师对此也是气愤。让我拨乱反正,不能让任由梁山放肆。”

江天越正经科举出身的官员,对这种犯上作乱的匪寇最是厌恶。但奈何济州城内的兵力都被一扫而空。让他剿匪他也无能为力啊。

“大人容禀,我近日翻阅府库账簿发现,济州府黄册人口20余万户,每年财税收入15万贯左右,夏粮税定额15万石,秋粮税定额10万石。这么大一笔财富,自然不能轻言放弃。

但如何才能显示出大人才干与能为呢?是为朝廷府库追回钱粮?还是为太师老人家捞足供奉?

为朝廷追回钱粮,也不是过为前任知府亡羊补牢,乃是职责应有之义,不但得不到夸奖,数额少了还会被转运使和户部苛责。

为太师捞足供奉,却是大人身为学生的拳拳孝心,一片赤诚。

大人会怎么选呢?”

“我身为学生,当然是要报效老师的提携知遇之恩,以足金显孝心赤诚啊!”

这个不需要犹豫,江天越就脱口而出。

确定了发展方向,刘师爷继续谋划道:“

对下,我们可以新官不理旧账,这税粮,继续征收。

对上,我们报称英勇抵抗梁山袭扰,奈何兵力不济,只征上来半数。

如此一来,我们可得钱财7万贯,秋粮5万石。

有梁山贼寇这个借口,任何损失都可以加上在他们头上。

而剿灭贼寇,是太师安排给应天知府崔浩的任务,与我们何干?

如此一来,既能给太师供奉十万贯以上钱财,显示大人能为。我们也能截留一些油水。”

江天越频频点头,这就是所谓的欺上瞒下,养寇自重。但自己新来乍到,手中也没有可用之人,怎么把这个钱粮顺利收上来呢?

“大人勿虑。自古以来,征税就是摊派,只要我们占领朝廷大义,找个懂行情的州府老吏,把钱粮层层摊派下去,谁收不够数,就罢免谁的官职。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想做官的。

当然,大人也可以放宽一点口子,不禁他们用大斗收粮。”

“何谓大斗?”

江天越毕竟是在京为官的,对基层的猫腻还少些了解。

“当年王安石推行青苗法,地方官府为了应对,便都准备了两套器具。灾年用小斗向外借粮,收获时用大斗向回收粮。正所谓借粮一石,九出十三归。”

刘师爷耐心的解释道。

“那些刁民肯认吗?”

“如何不认?两套器具上都刻着斗大的官字,他们不认也得认!只是近些年御史频频弹劾,官家才下旨申饬。地方上有所收敛,却屡禁不绝。大人只要暗示一二,地方这些硕鼠自然会心领神会。即便出事,那也是他们自作主张,大人斩了他们也能稳定民心不是?”

刘师爷的话句句说到了江天越的心坎里。

“好!立刻召集城内官吏大堂聚会。老爷我要雷厉风行,让这些地方蛀虫看一看京官的作风!”

江天越立刻下令。

“大人且慢,还有一事,不得不行。”

刘师爷尽心尽力的查漏补缺道。

“还有何事?快快讲来?”

“大人,既然我们要借梁山之名行事,就不得不防梁山真的来攻。那托塔天王晁盖相传有扛山举塔之力,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有鬼神莫测之机,即便是乡野村夫的夸大其词,但他一夜破城却是多方验证的事实。所以,我们不得不防啊。”

“啊,险些忘了此事!”

虽然利令智昏,但江天越也真怕梁山来找他。上任知尹董昌言顶不住,他江天越何德何能去顶住啊?

“大人勿忧。我祖籍沂州,幼年有一好友,姓刘名广,原为沂州东城防御使,知府高封无端将他革职,定居于胭脂山下安乐村。刘广武艺超群,用兵如神。他有两子一女。两个儿子刘麒、刘麟,皆是武艺高强之辈,更精通水性。若是想平定梁山水寇,正是用武之时。”

江天越沉思了一下道:“不知那高知府因何与刘广结怨若是我启用刘广,是否会得罪同僚”

刘师爷摇头道:“那刘广还有一女,名为刘慧娘,长的是貌如天仙,聪明贤惠,更是从小博览群书,熟知兵法。高知府想要将其纳妾,刘广自然不肯让掌上明珠为人做妾,因此得罪了高知府。”

江天越一下来了精神道:“那刘慧娘年方几何”

何涛笑道:“如今年方十八岁,她乳名又唤做阿秀,生的娉娉婷婷,好象初出水的莲花,说不出那般娇艳。”

刘师爷见江天越心动了,便继续加把劲道:“那高封巴结太尉高俅,自认为本家。可与高太尉实没有亲戚关系。大人背后有蔡太师撑腰,难道还怕了那高封若是能剿灭梁山,必然被蔡太师赏识,更不用在乎一个区区高封了”

江天越沉思良久,衡量利弊之后,下定决心道:“好,我便征召那刘广前来助战,我许他为济州团练使之职。”

刘师爷躬身领命道:“多谢大人提携。我怕这好友性子倔,不肯前来,我准备亲自前往沂州一趟。请大人恩准。”

“啊?好友,你若离开,我身边无亲信可用,这可如何是好?”

江天越极力挽留道。

“大人本就聪慧过人,老夫在身边也只是查漏补缺而已。我此行,短则七八日,长则十五天,大人只要安座城中,让那些爪牙去征税便可。待我回来,重建团练营,据城而守,方可无忧啊。”

“这,好吧,好友,早去早回,一路顺遂。”

江天越也明白,如果没有一支军队保护,即便收上来的税,也不一定能保住啊。

“恩师啊,恩师,我现在如此为钱粮发愁,何曾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恩义和孝道。您可一定要尽快把我提拔上去,调到更好的肥缺去啊!”

江天越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