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各自心思(1 / 2)

天命水浒 一剑之刃 0 字 8个月前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

这次水战失败影响很大。

此战,最受伤的,是呼延灼。

他带来的九千人马中,三千连环马、六千步军。一战丢了五千步军,两个亲如手足的兄弟也落入梁山之手。将是兵之胆,兵是将之威。没了五千兵力,呼延灼也没了跟徐槐硬顶的底气!

此战,最悲伤的,是祝家兄弟。

祝朝奉已经油尽灯枯的就只剩最后一点气,原本以为朝廷六万兵马征讨,梁山还能活?

结果梁山不但活下来了,还干净漂亮的干掉了官军唯一的船队。

“老二啊,我怕是活不到复仇那一天了。”

祝朝奉躺在病床上,拉着祝万年的手老泪纵横。这不能怪祝朝奉悲观,实在是这荒谬的现实让他没法接受啊。

“大哥,还有希望,我这就去找表叔,让他想办法。”

祝万年原本对表叔云天彪非常不满,觉得是他的撺掇,让祝家落得这么一个悲惨的下场。但既然云天彪也遭了罪,从一个堂堂兵马总管,落到只能靠着庄园豪强的身份重返战场,也就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大家共同的敌人都是梁山晁盖,那就放下仇恨,联手吧。

此战,最憋屈的,是关胜、宣赞。

他们率领的是最精锐的京城禁军,三卫一万五千人马也是人数最多的一支。关胜还是众多将领中武艺最高的一位。

这么好的配置,不说围剿贼寇,到宋辽边境,都敢跟辽国军队碰一碰了。

结果就是各种憋屈,毫无用武之地。缩在郓城县看百姓受苦建设道观花了一个月。兴致勃勃的赶到水泊岸边,看了一场官军战船全军覆没的现场直播。据说打造新战船得几个月,甚至半年。

“嘭!”

关胜青龙偃月刀一记劈斩,将面前一块大青石斩成两块。

“唉”

这叹息,似乎从他来了山东地界就没停过。

此战,最开心的,是徐槐。

他根本就对打仗一窍不通。但自己前期吹牛吹的太厉害,搞的徽宗赵佶认为他是铁腕人物、太师蔡京认为他是不世出的帅才、好友蔡攸认为他是允文允武的全才、不明底细的官兵认为他是足不出户运筹帷幄的孔明......

但我真的不是啊。

我对军队指过手、画过脚吗?没有吧。

我对部队排过兵、布过阵吗?没有吧。

我对将领胡乱指挥、肆意安排吗?没有吧。

我都这么小心翼翼,老实本分了,呼延灼还要跟我作对,那就别怪我略施小计了。

此战虽败,但对我而言,未尝不是福呢。

此战,最得意的,是曾家五虎。

这一战让他们兄弟看出了很多问题。

原来大宋的指挥官如此不通兵事、原来大宋的将军如此软弱、原来大宋全身铠甲的军兵只是样子货......

呵呵呵

得赶紧给父亲写封信汇报一下呢。

“唉,史教师,你半夜还没休息啊。”

刚刚放飞信鸽的曾涂绕了一圈准备回营帐,突然看到营寨门口的史文恭,惊了一下,连忙笑着问道。

“没什么,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怕那梁山偷袭,巡一下夜。”

史文恭整理了一下背上的弓箭说道。

“哈哈哈,您多虑了,梁山一群贼寇而已,水中还有三分本事,到了岸上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教师早些休息去吧。”

曾涂哈哈笑着,送走史文恭之后,自己一路小跑到外面转了一圈。

回来之后脸色阴沉,啐了一口。妈的,刚才听见那一声弓响,果然不是错觉,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又害我死了一只信鸽!

.............

胜利,可以掩盖许多矛盾。失败,问题也将集中爆发。

在徐槐还沉浸在自己蒙混过关,可以继续欺上瞒下的时候,各将心思各异,看似五万大军,却已经开始分崩离析。

五月十二。

一大早,祝万年就跑到云天彪的营地去拜访。

“表叔,这次您一定得帮我!”

祝万年一上来就噗通跪地。

“贤侄,快快请起。”

云天彪正在读《春秋》,见祝万年如此,连忙把书放下,双手托起侄儿。

“表叔!您曾是京东西路兵马总管,用兵如神,当能看出眼下局面。那徐槐根本就是个无能小人,靠他,我们祝家庄复不了仇;靠他,您风云庄出不了头。眼下唯有咱们自己想办法了。表叔,您得帮我!”

祝万年拒绝起身,又连磕了几个响头。

用兵如神?云天彪暗道,这个词自己当不起了。自从被晁盖击败那一刻,他的骄傲就碎了一地。

小将云龙也过来,一边搀扶祝万年,一边对老爹云天彪道:“父亲,表哥说的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徐槐不行,咱们跟在他的后面,能干什么?”

“混账。怎敢如此编排总管大人,还有没有点上下尊卑!”

云天彪最重礼教,即便徐槐无能,但既然已经被官家任命为行军总管,那自己就得乖乖听命。

“没有总管大人军令,我实在无能无力。贤侄,请回吧。”

云天彪不再去扶祝万年,而是继续拿起《春秋》读了起来。

云龙见老爹态度这么坚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了看跪着的表哥,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祝万年低头跪着,双目赤红,眼中闪现阵阵疯狂,低头跪了半个时辰,见云天彪还是不为所动。便低头又磕了一个头,起身蹒跚着离去。

“表兄!…爹爹,我去送送表兄。”

云龙见老爹还是没有表示,急忙追了出去。

云天彪放下《春秋》,看着云龙追出去的背影,无奈叹息,现在的年轻人为何不懂“忠义”为何物呢?

小将云龙追上祝万年,扶他走出了营寨,可惜的说道:“我父亲太固执了。我也看出那个徐槐不会打仗。去年他还是郓城知县的时候,就是一副衰样,被晁盖手下雷横按着打的时候,哭天喊地。我想,他根本就是怕了晁盖,不敢对敌。”

云龙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见周围都是自家风云庄的兄弟,也就口无遮拦起来。

“表弟啊,你,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