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道:“此人乃秦将冯无直之子,虽有些智勇,不能当我灌婴。步卒将谁也?”
“项佗。”
汉王笑道:“此人我亦识,项羽族人也,枉有其名,勇谋皆不当我曹参,寡人无患也!”遂放心于怀,安心预备,以迎项王。
韩信领了汉王之命伐魏,留靳歙、傅宽引五千兵守于平阳,自与孔丛、陈贺引大军,令灌婴为先锋,沿河退至临晋关,与曹参会合。曹参道:“魏豹亦知我必不由平阴津渡河,故盛兵蒲坂,阻我渡河,若强攻之,彼占天险,进之不易。”
韩信笑道:“某早有渡河之计。”乃令灌婴于蒲坂对岸扎下水寨,陈战船百十余只,沿河虚列旗帜。又令李必、骆甲监督营造新船,日夜兴工,声传两岸。
曹参甚疑,不敢声张,乃夜入大营问韩信道:“大将军是否真欲由蒲坂渡河?”韩信道:“曹公有何见解?”曹参道:“敌人众多,当避实就虚,别寻可渡之处。若由此强夺,既使能流,伤亡必不可计数,如何能平定魏土,生致魏豹?”
韩信道:“不瞒曹公,某已有良策,此功当由曹公以建。”
曹参道:“愿效犬马之劳!”
韩信道:“魏豹知我欲由此进兵击魏,乃以柏直为大将,陈兵数万以防。蒲坂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要强取,非数月不能得手也。故某聚集于此,益为疑兵。将军可以五千精兵,暗至夏阳,备木罂缶以渡河。先击安邑,乱敌之心。安邑乃西魏次都,彼不得不分兵予救。魏兵一动,我便趁机势渡河,如此河东可定,魏豹可擒也!”
曹参大喜,赞道:“大将军妙计,非我等可料也。”遂领了将令,引五千兵而去。
韩信吩咐曹参依计而行,自令一军驾着战船,虚攻蒲坂。登时鼓声大作,船只尽往河东驰去。魏军大将柏直出寨观之,遥见河中尽是汉军之船,如风而来,急令部将孙越引一万弓弩手,伏于河边壁垒,以箭乱射。箭矢如雨,汉军皆被射退。
韩信在对岸望见,又令冲突三番,乃令收兵,退回河西。柏直谓众将道:“汉军早晚必再有攻势,汝等各守其地,不得有误。”骑将冯敬谏道:“末将观韩信虚张声势,无强攻之意,需防其由别处渡河。”柏直道:“量一跨下庸夫,有何作为,某日后必擒之。”遂不听冯敬之言,独守蒲坂。
曹参奉韩信之令,引军悄至夏阳。夏阳距临晋不足二千里,处蒲坂津上游。曹参隔岸观之,见对岸竟无一兵一卒为守。曹参乃精细之人,唯恐有诈,又先使探马过河巡探,视方圆十里,实无魏兵,方令渡河。将人马皆置于木罂缶之中,须臾划至对岸。三军收拾已毕,乃往安邑大道而进。行至东张,令鼓嘈而进,直到关下叫阵。
东张关都尉孙遫闻得哨兵来报,大惊道:“此处怎会有汉军。”急整兵下关来迎战。兵卒多征调往蒲坂,只有千余老弱之众。
下关布好阵势,孙遫当先出马,大喝道:“何处乱徒,敢冒称汉军,扰乱人心。”曹参纵马而出道:“某乃汉将军曹参也,汉百万大军尽悉数渡河而来,汝兵不满千,何不早降!”孙遫大怒,挺枪来战,曹参挥马相迎。战不数合,曹参大喝一声,手起一刀,将孙遫挥于马下。魏军大乱,皆伏地受降,曹参趁机占了东张,稍作休息,又驱兵来夺安邑。
安邑乃魏之重镇,战国曾为魏绛之都,处魏中地,钱多粮广,实为西魏之次都也。早有败兵入城报知东张之事,守将王襄急令快马捧急书报入平阳,自欲城守。
部将丁与道:“汉军偷渡而来,人马必不甚多,可悉全城丁壮,溃其于境内,使后者却步!”王襄从之。正议间,汉军已到,王襄引众而出,两阵对圆,曹参出阵大喝道:“汉军已略地而来,汝等何不早降!”王襄使丁与出马,交锋三合,为曹参一刀斩于马下。
王襄大惊,急欲走时,曹参已飞马杀到,只得来战。战不数合,被曹参拨开兵器,生擒过马,魏兵大败。曹参进了安邑,出榜安民已毕,令刀斧手押过王襄,劝其归降。王襄不屈,曹参视其无用,便令将其斩首示众,以示军威。
魏豹接得王襄急报,大惊道:“安邑如何会有汉军,岂是从天而降乎。”
将军皇欣道:“今大军尽聚于蒲坂,平阳兵少,大王若不亲往,恐士兵不肯向前,不能退敌。”
魏豹无奈,只得与皇欣、张乐并八千御林军,尽发安邑。曹参得报,与部下道:“魏豹所来,不知虚实,不如以疑兵之计退之。”乃令部将陈署伏于曲山左,秦同伏于曲山右,遍山布满旌旗,但见两军交战,便擂鼓呐喊,只是不要轻出。二人各引军去,曹参自引一军扼守于大道,静等魏豹大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