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O九回霍去病暴病身亡(1 / 2)

秦汉戮 小辰泽 0 字 10个月前

 第293章 霍去病暴病身亡

霍去病要杀李敢,有的是办法,他完全可以找人用一麻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把他做掉,何必在众目睽睽下做这件事,这不是把把柄留给他人呢?

霍去病即便有自信皇上不会处分他,可是要包庇他却无法给李家人一个交代。霍去病如此做派,不是让他刘彻难堪么?所有人都知道他有贬卫尊霍的倾向。他之所以这样做,不是有意针对卫青,他知道卫青老实巴交,自然不会有不轨之举。

他针对的是卫青后面那一大杆子的人,希望他们老实本分点,不要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胡作非为尽管皇太子年纪不过十二岁,刘彻经常教育他不要过分依赖于母族,要有自己的决断。

在他人眼里,这算是敲山震虎了。如今的刘彻,早已不再宠幸已经年老色衰的卫夫人,即便如此,他仍然为卫氏的力量不断膨胀感到担忧。

老实说,卫家人好摆布,因为从皇后到大将军,再到大将军的几个儿子,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他们做人不忘本,哪敢逾越雷池一步!

难摆布的是刘彻的同胞姐姐!她这个姐姐,刘彻比谁都了解,面子上尊奉自己,实际上对权力的渴望不会比他小,想当年她把卫子夫送给他,想当年她下嫁骑奴出身的卫青,哪次不是为了权力?

刘彻已经不是初即位时的少年郎,他已人到中年,对江山社稷有了全新的认识,对朝廷局势,他洞若观火,他现在要维护的是他老刘家的万世基业,所有非分的觊觎权杖的人,无论是谁,都无一例外地要受到他的打压。

所以,自元朔六年起,他就暗地里尊霍抑卫,霍去病最让他放心的是,他年纪尚轻,寡言高傲,无论在军中和朝廷,因为不善交往,并没有形成一股势力,他所提拔的将领多为底层军士,没有任何背景。霍去病从不为人办事,在别人眼里,他是那么地另类与令人讨厌。

漠北一战,卫霍两人加官大司马,秩禄相同,甥舅两人同为内朝重臣,而且,霍去病大有超越大将军的架势。

如此一来,除卫青之外,卫家其他人视霍去病如仇雠。这一切刘彻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也是他想要的的结果,如果两个最能打的将军都抱成一团,那他就要食不知味睡不安寝了。只是他没预料到,霍去病会以射杀李敢的极端手段来修复裂痕。

如刘彻所料不差,此事定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否则霍去病不会在他的眼皮底下杀人,至于是何人所为,刘彻现在不愿意再想下去。

刘彻稍稍平复了心情,一睁眼,却见内侍来报,李家人在宫门外哭喊着要见皇上。

刘彻头又一疼,示意不见,又命人好生抚恤。事情就这么敷衍过去了,但在活着的李家人心中却烙下了难以平复的伤痛,乃至于名将李广之孙,李敢侄子李陵会在后来走上背叛国家之路。

霍去病在刘彻的庇护下没有受到任何处分。

尽管刘彻三令五申不信谣不传谣,可是面对李敢的无辜丧命,飞短流长还是在街头巷尾传开了。霍去病妄杀李敢在长安城成了公开的秘密。

这些,霍去病倒也不在乎,他只是希望能通过此事,能让不喜欢他的那些卫家人重新接受他,把他当自己人。

可结果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卫家其他人还是对他冷眼相向,不仅如此,他最敬爱的舅舅不但没有对他的行为表示赞赏,还斥责他太冲动了,不该杀了李敢,杀李敢只会让他更难以面对死去的李老将军。

不久后,霍去病在内朝议事时鬼使神差地奏请封三皇子为王。刘彻听得一愣,一时半会儿不明白这小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他便不以为意,随便找个理由便将他打发了。

没想到,霍去病不知撞了哪门子邪,第二次提起这件事,还煞有介事的写了封奏折,上奏为三皇子请封。

刘彻这些年最热衷的便是削藩,今天削这个王,明天削那个侯,有如家常便饭,如今又要走以前的老路,分封子嗣为王,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说实话,霍去病又给他出了个难题。

刘彻当然明白霍去病的用意,他不过是想借奏请其他皇子封王修复他与卫家的关系,皇子一旦封王,便要去封国,皇子都远离了长安,那么太子自然就高枕无忧了。

刘彻不禁要问,霍去病何时有如此的心机了?

刘彻自然不相信霍去病能自己想到这样的办法,为免伤了霍去病的心,他便煞有介事地将霍去病的折子朝议,希望借朝臣之口,把事情给否了。

没想到不议还好,一议大臣们的劲头就来了,连丞相和御史大夫都上书表态,支持诸子封王。

刘彻带着复杂的神色打量着朝臣们的反应,心想,看来太子的力量不小啊。虽然刘彻一百个不情愿,但是也违拗不过大臣们的意思,便封次子刘闳为齐王,三子刘旦为燕王,四子刘胥为广陵王。

霍去病为卫家人做了件大事,他满以为能让卫家人重新接纳他。但他再一次错了,他见到的仍然是冷眼。低调的卫青同样不赞赏他高调的行为。

“为什么会这样,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霍去病不停地叩问自己,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这么不受亲人们的欢迎。他从小就把自己看成卫家的一份子,却没想到在自己最风光的日子里,会失去亲情。

如今的他,在长安孤单至极,弟弟霍光,儿子霍嬗都年幼,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虽然舅舅仍然认他这个外甥,但霍去病却不敢登门拜访,他害怕见到其他人冰冷的目光,那比匈奴人的刀子还尖利,戳的那心痛如砥。

如此阴郁的日子,一晃就是半年。

元狩六年(前117)九月,秋风扫着枯黄的落叶,凄凉而无奈的飘落在散发着死亡气息地腐泥上,夕阳将血红的余晖洒在渭水河上,感受到无限凉意的鸦雀咿咿呀呀地叫着。

刘彻还在未央宫仔细地批阅着博士褚大、徐偃等六人分循郡国发来的奏折,他正感到有些乏了的时候,右眼皮跳了下,他不以为意,喝了口淡茶,打算结束一天的国事起身去王夫人处。

这个时候,内侍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在了刘彻的面前。刘彻正要问发生了什么事,内侍带着满脸的泪水结结巴巴地说道,“皇…上…,大…司马冠军…侯,没了…!”

刘彻顿时跳了起来,圆睁双眼,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皇上,皇上,冠军侯今日黄昏前薨了!”说完,内侍带着哭声再一次重复道。

“什么!怎么会…”刘彻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用手按着心口,他近乎大吼道,“快,快,快,带朕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