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域最严寒之地,冰族。
在外界陷入大战之中之时,这里显得尤为安静,仿若世外桃源一般,冰族子弟都各自修炼。
一座冰窟之中,冰莜凌靠在一座冰床上,美丽的脸蛋,静静看着冰床之上睡着的一个美丽的妇人,一切都很安宁。
冰族的天境,都呆在族内,不管外事。
而冰族之地,作为隐世大族,也是一个极其隐蔽之地,常人根本不可能找到,外围更是有着护族大阵,宛若一个禁地。
从冰族建族以来,几乎从来没有外人,有机会进入到族中。
暴风雪之中,雪花随着风起舞,时而漩涡,时而逆转向上。
广袤的雪地之中,一道身影,顶着大雪,缓缓向冰族靠近。
接近两米的一个男子,黑衣在白雪之中尤为明显,一头长发随意披在身后,随风缭乱,看起来狂放不羁,一张英俊地不像话的脸上,却有着一股英武之气。
这男子越来越靠近冰族,一双眼睛看着前方的景象,微微眯起,隐隐有着一丝怀念之色。
十六年了……
整整十六年了……
他那一直被自己隐蔽起来的内心,渐渐复杂了起来。
他还记得那一年,他离开的时候,十数位天境围攻的时候,这一死,就是十六年。像是和曾经的自己,彻底隔绝了一般。
曾经一生护佑的人,也再也没有见过一次。
这男子,静静在雪地之中行走,不断靠近冰族,回忆着十六年前的过往,想到伤情处,眼睛之中,又隐隐有着泪花。
忽的,他停了下来。
不过,如今,他回来了!
他有一个名字,叫做风鳞觉!
……
在暴风雪这样的天地之威下,一切都显得如此渺小。
一道惊天动地的怒啸之声,像是震碎了整片天地。
这一瞬,风雪消散,雪地消融,暴风雪,被强行消散。
冰族的驻地,像是被狠狠震了一下般,冰山倒塌,宫殿倾倒,雪梅倒拔。
下一刻,冰族之中,传来了一声声的暴怒之声,一个个天境从冰族冲出,势要诛杀来犯之敌。
然而,当这些人,看到族外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之时,都是纷纷大惊之色,惊呼不可能。
一个死去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再出现。
风鳞觉,一双眼睛冷漠如星,没有丝毫的寒暄,过往的一切,唯有化作杀机。
一场伐族之战,就这么开始了。
当一切都落幕之时……
风鳞觉打开了冰窟的大门,缓缓通过漫长的冰道。
冰床上的绝美女子,双眼闭着,睡得安宁,风鳞觉看着这沉睡的身影,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连一旁的另一个女子都没有注意道。
“我回来了……”风鳞觉的声音淡淡响在了冰窟之中,落在了冰莜凌的耳中。
最终,风鳞觉带走了冰床上的女子,离开了冰族。
冰窟之中,冰莜凌有些愣神,看着那已经空空荡荡的冰床。
十多年了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她没有说任何话,风鳞觉对她说的话,她也没有听。
直到风鳞觉离开,她都没有和风鳞觉有任何交流,仅仅只是默许了风鳞觉带着自己的母亲离开。
这似乎是父女之间的默契,又是父女之间的陌生。
风鳞觉离开了,在大闹冰族一场之后离开了,回到了南境,回到了九悬山,他不能离开那里太久。
“你是自由的,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没有人有资格管你!”风鳞觉在离开之前,仅仅对冰莜凌说了这句话。
冰窟之中,冰莜凌从冰床上起身,走了出来,外面的风雪,又开始了。
但是,冰族已经样貌全非。
玉倪匆匆忙忙跑了过来,一张脸泪水流个不停,抱住冰莜凌又是一阵大哭。
“呜呜,莜凌姐,死了好多人,老祖死了,族长死了,还有好多长辈都死了,我们该怎么办?冰族……以后怎么办?”
冰莜凌轻轻摸了摸玉倪的脑袋,安慰着她:“玉倪,去天铸城吧,在那里,虽然没有冰族那般地位,但是,足够你安全了!”
玉倪疯狂摇着头,一直哭着:“不,我不要去,我要留在冰族,我不想离开这里。”
对于玉倪而言,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家,一直安稳生活的地方,哪怕,那么多长辈不讨喜,但是,她还是喜欢这里。
“莜凌姐,我们一起重建冰族吧,你那么强,一定能够像老祖那样的,这里,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的。”
玉倪双眼朦胧,看着冰莜凌,脸上带着无限的期待,一双手紧紧抓着冰莜凌,似乎是现在唯一的依靠。
然而,她失望了,冰莜凌摇了摇头。
“我要离开了……”
玉倪顿时犹如晴天霹雳,整个身子都颤抖着。
“玉倪,我从来不是冰族之人,如果你想重建冰族的话,就要依靠你自己的力量,快离开冰族吧,要不了多久,别的势力就会注意到异常,这里,会很危险!”
冰莜凌摸了摸玉倪的头,然后,拿出了一个须弥戒子,放在玉倪手中。
“或许对你而言,这很残酷,但是,这是我最后能够帮你的了,里面有姜预的炼制的一些器物,应该能帮到你!”
冰莜凌转身,风雪之中,一道白裙,逐渐消失在玉倪的眼中。
顿时,玉倪整个人都懵了,拿着手中的须弥戒子,颤抖不已,不知所措。
冰族,死的人其实不多,仅仅只是天境,但是,没了天境的护持,以后冰族的底蕴基业,还有那么多人,该怎么办呢?
最后四分之一的路程,总算找到了时间度过,一路马不停蹄,只要到了北境,他和抱抱就安全了。
制造了一个不可控的黑洞出来,实属无奈之举,如果不是逼到了绝境,姜预也不愿动用这个能力。
至于后果,当时哪有那个时间去考虑这些问题。
……
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初始还是人头大小,又已经在慢慢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