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来使(1 / 2)

 黑夜终于过去,东方的天际处泛出了一丝鱼肚白,李克用睁开了眼,昨夜他了一夜的烧,旁边的军医正们团团围着其床榻为其把脉药诊,忙活了许久,才将其烧退去了。

李克用作了一个梦,梦见他和众将官们一起进了汴州城,参加完酒宴之后又一起出了汴州城,大家一起高高兴兴地回河东去了,梦醒了,李克用流着泪看着大帐的顶端,帐顶垂下的一条条白色流苏,让李克用陷入了了深深地迷惘之中。

要复仇,一定要复仇!李克用的胸腔内充满了怒火,熊熊的怒火快要将其的胸腔子都烧坏了,他揭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坐了起来,旁边的侍婢们赶紧上来伺候,李克用沙哑着声音,“夫人呢?”

“夫人守候了节帅一夜,刚出去和医正们商议将军的病事去了。”一名侍婢低声答道,众人忙着为李克用穿衣梳洗,早有人出了营帐去向刘氏汇报去了。

“嗯,找人让夫人进来吧。”李克用点了点头吩咐道。

不多时,刘氏揭了挂帘进入了营帐之内,一夜未睡,刘氏的鬓有些蓬松凌乱,其眼睛红红的,看到李克用起身赶紧走了上去,“将军,你起来了?”

“嗯,今天要召集众军将一起商议攻打汴州城,为咱们死去的河东弟兄们报仇!”李克用沉声说道。

“将军,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阻止你攻击汴州的决心,但妾身还是有话要讲,此事还请将军慎之又慎,咱们如果攻击汴州的话,一定要派人前去成都禀报圣上,将军率河东军南下奉诏平叛,此番在汴州受此厄难,河东流血之后可不能再被汴人喷上图谋吞并的污水。”刘氏叹了口气说,汴州城之变,她也是痛彻心肺,但痛定思痛后,直觉告诉她不能立即粗莽地攻击汴州,任珪已经殁了,没有人能够条分缕析地向李克用剖析得失,刘氏也只能将自己心里所想的告知李克用,因为她觉得她必须要说出来,不吐不快。

“等不及了,夫人,咱们河东军的那些人还都躺在汴州城内,魂儿还没走远,蝌蚪看着俺呢,你说要是俺不为他们报仇,他们怎么看我李克用,营帐里的将军们怎么看我李克用,整个河东将士们又怎么看我李克用,大伙儿为了我都死在了里面,我却像一个丧家之犬一样,不闻不问地悄悄走了?”李克用椎心泣血地说着,“必须攻城,不报仇,俺咽不下这口气,要憋死!”

刘氏还想说着什么,突然听见营外一阵大乱,人喧马嘶声,隐约听见有人大呼“汴人!汴人!”的声音。

李克用和刘氏两人相视一眼,一起向着营帐门处走去,早有亲兵揭开了帐帘,两人走出大帐,站在河东军营内,大帐位于军营中心的高坡之上,两人看着辕门外纷乱不已,一支汴人的使节队伍正被愤怒的河东军团团围住。

“将军!您要是不下令,恐怕这些汴人立时就会死在营前,汴人派出使者肯定有话要说,要死也让他们把话说完。”刘氏看着河东军的包围圈越来越小,而那些出使河东军营的汴军使节队伍变得越来越紧急,最前面的使者大声喊着什么,但没有丝毫改变。

河东骑军围着汴军的队伍一圈又一圈,人们怒骂着,当看到汴军使者身后那一车车河东军将士们的尸体,人们的怒火不可遏制地熊熊燃烧起来。

“汴狗竟然还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