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1个盟友(1 / 2)

 杨彦洪暗自跟朱温较着劲,他想跟朝廷搞好关系,然后通过朝廷扳倒朱温,但是这种想法如同跟一只弱小的羊去商议如何搞掉一头饿狼一般不切实际。

最终杨彦洪为自己的幼稚付出了代价,这个代价很惨重,那就是生命,杨彦洪死了,死在了朱温的暗箭之下,死在了那个雨夜之中,冰冷的尸体浸泡在水里,任由周遭的军士们呼喊和摇晃,杨彦洪还是死了,他做梦也没有料到,看似并不精明的朱全忠,最后却要了自认聪明的杨彦洪的性命。

杨彦洪的尸体被抬了回来,他在军府内和许多宣武军士尸体放在一起,被白布遮盖着,人们看着这么多尸首躺在地上,一阵阵哭泣声从军府内传出来,人们揭开白布,看着自己的亲人毫无生息地躺在地上,永远地离自己去了。

吕大温也在这些人群中,他也在哭泣,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哭,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哭泣,他看着人们一个个领着自家的亲人回去焚化,自己却徘徊许久,最终下定决心,咬了咬牙走了。

朱全忠也没有料到,自己还留下了一个祸害还会在后来的日子里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祸害。

之前的这个时候,他还在想着如何应付李克用的控诉呢,当然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狡猾的盟友此刻也站出了历史的舞台。

耶律阿保机,这个草原上的雄鹰也展开了翅膀,向世人亮起了翅膀。

三月的北原,去年的雪还没有化开,野草仍躲在土壤下保持着沉默,荒原之上裸露着大片大片的冻土,在白雪的覆盖下,斑驳交错,寒冷萧杀。

平坦的原野一直伸展到乌兰山下,地势突然变得陡峭起来,像波浪般猛地耸起了峰来。苍黑色的山像一堵坚实的城墙,东西横亘在北原之上,挡住了荒原向南伸展的趋势,也挡住了北边游牧民族骑兵的冲击。

鹰顾峡,乌兰山为人类裂开的天然通道,十来里的峡道里坎坷难行,长年风化的岩石碎屑沿着狭长的道路散落一地,北风裹携着地面的残雪、碎石,呜咽着穿过峡道,像一条雪龙暴躁地钻入山体之内,与山道两边的岩壁碰撞、摩擦,经过几番搏斗,最终消融于南面的山口,服帖地像一只温顺的羔羊。

南面的山口处,矗立着一座雄伟的关隘,关隘之上剑戟林立,两侧的护楼镶嵌在山道两侧的岩壁之上,延绵数千米,倘若真有敌军进犯,还未到关隘城下,恐怕就要被两侧护楼上的弓箭手射成了刺猬。关隘的名字很气派,太祖亲提关名-狼关。

狼关,是为抵御北方狼族的关隘,帝国的繁华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北方的狼族,南面肥沃的土地,数不清的金银美女,而这些欲望却被一个区区的关隘给遏制住了。

开国初,在经过无数次尝试之后,草原狼族在狼关前的山道内搁下了数不清的健儿尸体,便再也没有进行过试探,取而代之的是驮着药材、皮毛,赶着大队羊马的商队,缓缓地和平通过了关隘大门。过了狼关便是那大唐帝国的疆域,广袤而繁华。

“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乌兰山外数里处外的草坡上响过,一队烽火斥候手擎着红面皂边的报旗,俯身环抱着战马的脖颈,飞驰而过,沿途的暗堡和信号楼都保持着沉默,这是大唐的斥候归来。

这一行只有三个斥候,与烽火斥候五人建制不符,而且身上都染有血污,为首的斥候背后背着一卷白色的锦布,甚是沉重。

不多时,这三名斥候便疾驰到狼关城下,城头此时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兵士,站在箭楼最前面的人,身着錾金流明锴甲,胸前的虎头护心狰狞凶煞,一脸的胡须被朔风吹得有些凌乱,两只眼睛微微眯起,看着疾驰而来的斥候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