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府议事(2 / 2)

吕用之接着说道,“虽然咱们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不过嘛,好在庐州方面已经将乱民剿灭,才不至于使局面失控,否则这些乱民携着战胜骁雄军之势向四面扩散而去,兼之北面还有秦宗权的逆军,两者要是合势在一起,那还真不好收场呢。”

吕用之在上面假惺惺地讲着,底下有一位年轻的将领有些实在听不下去,他冷冷地插了一句,“敢问军司马大人,这庐州军府是因为打不赢乱民才召我骁雄军而去,为何这骁雄军被乱民设伏围歼,而庐州府军此刻却犹如神助一般呐?这实在是令人不解得很呐!”

“高将军没有传看刚才的军报吗?”吕用之闻声向左面看去,那个年轻将领自己知道,这人是高骈的侄子高澞,当初跟着高浔一起镇守昭义,当年高浔与黄巢军在长安附近交战,战败回归昭义军镇时被部将成麟袭杀,高澞逃出生天,情急之下他向当时的天井关守将孟方立求助,孟方立抓住机会平灭了成麟的叛乱,但高澞事后才发现,这个孟方立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要当节度使,自然会排挤和淡化高澞,虽然高家在唐廷的影响很大,但天下势乱,武力才是最终的实力,在孟方立的软磨硬泡之下,高澞无奈地放弃了昭义军的留后之职,向朝廷郑重推荐了孟方立,然后才被孟方立“依依不舍”地送出了昭义军镇之境。

高澞被驱逐出昭义之后,便南下投靠了自己的叔父高骈,一直在军镇内担任副将之职,其的身份比较特殊,因此也不甚将吕用之放在眼里,吕用之恨得牙痒痒,可一时也没有办法对付他,毕竟人家是高骈的侄子,自己再厉害也没到能够离间人家骨肉之情的地步,他此刻听到高澞在下面阴阳怪气地说话,微微一笑说着。

“那封军报我自然看了。”高澞扭着头说道。

“那高将军一定知道庐州军府的说辞了,此番遇袭实在是难以预料,左右骁雄军没有防备,因此才会躏受如此惨烈之事的。”吕用之侃侃说道。

“左右骁雄军的战力,你我也都知道,岂是区区乱民可以歼灭的?”高澞不屑地说道。

“战场这里面的事情谁能说清楚呢?当年陈胜吴广不也是用了区区几百人击溃了秦朝官军吗?这些泥腿子平日里做活耗力,也不比我军卒们差太多,那左右骁雄军将士们到底实力怎么样,非要本官一一道来吗?”吕用之有些嘲弄地说道,“杏花坊的窑姐们对骁雄军可比咱们还熟悉呢,这些骁雄军士们,平日里拿着军府的银子,不好好操练营生,却拿去逛窑子,买乐子,这还是什么军队,当年扬州军府的风气就是这样子吗?一众乌烟瘴气,今天高将军要不说,我也就不再提及此事了,毕竟都是故去的人们了,多少还是要给他们留些脸面,如今说不得,我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撤下来这些骁雄军的脸面,让大家看看吧。”

吕用之冷冷地看着周遭,高澞被吕用之这些话一下子堵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继续如何说才好,只好讪讪地将头扭到了一边,不再看吕用之这边。

吕用之看着军府议事堂里的将军们,冷冷地说了句:“各位将军们,左右骁雄军这件事情,也算是给咱们个警示吧,连乱民都打不赢,还怎么抵抗秦宗权的齐军呢?眼看着齐军已经得了河南、荆南大部,下一步他可是要往咱们淮南了,这里是繁华入常,还是化为丘墟,都仰仗诸位在座的将军们了,左右骁雄军之事明日就会报知高节帅,届时自然由节帅大人定夺处置,今日就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