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子韩匡(1 / 2)

 ??“你是说韩匡他们?”王重荣深深地看了冯骥一眼。

???“不错,如果在下预料的不错的话,此番收回盐池的倡议,十有八九就是田令孜所为,其盯着咱们盐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冯骥点了点头说道,“圣驾回京之前,田令孜就设法将其养子韩匡安插到了咱们军府之内,别人看不出来,节帅您总是明白的吧,这人就是田令孜的眼子,军府内已经查明,这个韩匡每五天就会向京师方向传递一次讯息,从未间断,将我军府内的动向透露给朝廷。”冯骥不仅是河中军府节度使王重荣的谋士而且还掌管着军府内专管刺探、秘密任务的黑羽尉,因此对军府上下动向、信息都了如指掌。

???“这个人是田令孜的养子,本官早就知晓,之前安排时,有人早就给本官交代过来,托我多加担待,本想着这个纨绔子弟在咱们军府内混吃混喝,好好呆着,也不差他这一碗饭,如今他暗地里使枪弄棒,看来咱们河中府是不敢再留他了。”王重荣冷冷地哼了声,对冯骥说道。

“我下去安排,这个人可以利用一下,既然田令孜想向我河中下手,那么我们就先还击一下,看看田令孜什么反应,若是能够拿这个人作为交换,或许能够解了咱们这次盐池之祸。”冯骥点了点头答应道。

王重荣看了看冯骥,知道此人肚子里满腹的阴谋阳谋,要对付一个小小的韩匡,自然是绰绰有余,王重荣微微笑了下,“你可拿捏好了,千万别把人给废了,留着其性命,都有个回还余地。”

“属下自然有分寸。”冯骥办起事来,恢复了严肃的本色,他拱了拱手答应道。

“嗯,都散了吧,这段时间蒲津桥、风陵渡方面要严加盘查,将每天封禁的时间前后再延长一个时辰。”王重荣轻声吩咐道。

“遵令,”下面的几个将领们齐声应道。

阳光不知不觉已经从亭子的顶上移到了围栏之处,整个军府后院的光亮也开始暗淡了下来。

临夜,蒲州城还没有平静下来,像黄巢祸乱前的长安一样,蒲州城的宵禁也并不是天天都有,每逢三、五、十这几天,坊市尽头的街鼓到了酉时并没有响起,所有坊市的坊门还保持着打开的状态,夜灯一盏盏亮了起来,蒲州城内的酒楼、客栈灯火通明,街边的小吃摊子也点亮了萤火般的烛灯,张罗着路过的人们歇歇脚,来一碗温热的面饼、尝尝炸的喷香的油鱼。

蒲州城西面靠着水门的地方,有一幢装潢华美的酒楼,从水门进入蒲州城内,沿着码头的台阶向上百步,就能到这栋酒楼门口,酒楼的幌子从顶上六楼一直垂下,整整数十米,上面用金粉蘸着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明月楼”,红漆大门的两旁立柱上面,画着醉八仙的画幅,李白、贺知章等人的形象栩栩如生,在蒲州提起明月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是一家官营的酒楼,背后最大的靠山就是河中军府,官府在这里面砸进去了大量的银钱,而明月楼也如期回馈给了官府金山银山。

“来,喝!”明月楼三楼处的一处靠楼的雅座里,几个年轻人正撸袖子划拳,喝酒喝得正入巷,面前的桌案之上堆满了珍馐佳肴,旁边坐着一位艳丽的歌姬正和着牙板轻声地唱着,“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来,兄弟们,喝,今天哥哥我高兴呐!”其中的一个身着绫罗的公子哥儿,喝得满脸通红,撸起袖子大声喊道,其手中端着的一盏酒随着其大喝声,晃荡得顺着盏盅溢了出来。

“匡三哥,今天什么好事情,让你这么高兴,说出来,大家跟着乐呵乐呵呗。”坐在其旁边的一个公子哥,戴着一顶软脚金丝襆头,好奇地问道。

“说出来也没什么,哥哥我要发达了。”这个被称为匡三哥的人,就是之前王重荣、冯骥他们提及的韩匡,他是田令孜的养子,田令孜是个阉宦,没有子嗣,因此收养了不少养子,这个韩匡是田令孜在蜀地新收的,之前在京师没有什么人际关系,田令孜回京师前,特地安排了一些面孔生疏的养子到京师各地就职,一来探查这些藩镇们的虚实,以及这些藩镇在黄巢祸乱之后,到底对朝廷的忠诚如何,二来一步步安插自己的人,来影响藩镇节度使们的行为,使得之前对朝廷离心离德的节度使们,纠正过来,田令孜虽然贪权,但是在朝廷利益方面,其又是和朝廷站在一起的,毕竟,有朝廷,才会有他们这些宦官的活路,一个强大的朝廷,才能让这些宦官们获得更多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