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君并未露出任何欣喜之色，相反，露出的是怅然，心中即便有再多的不甘，都化作了无奈。

他认得出来，这是天地规则散去了，而这样一来，那带着清水国飞出去的大阵便失去作用了。

整个清水国开始往下掉，凡人阶层感受不到，因为晃动很小，他们只是认为天空在一会儿变近，一会儿变远，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国土曾经浮起来过，更不知道他们的帝君曾经算计过两名仙人。

逝水君即便能算计天，能算计地，却终究算不过命运，一介凡躯行逆天之事，如同痴人说梦。

逝水君死了，举国哀悼，而他死的那一天，一名老人出现在皇城之内，只是没有一人看得见这名老人。

这老人逝水君归去的刹那，便已经出现，收走了一枚虚幻的果实，这果实是因果果实。

而这老人，便是陈凡。

和驭道人一战之后，陈凡彻底的毁去了肉身，甚至连金丹都碎裂了，失去光泽。

但这一点，显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他的神魂存在，凝聚肉身，重修金丹也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十年的时间，便足以让他回到巅峰境界。

不过可惜的是，当初那一战，驭道人那一击给他留下了难以愈合的道伤，他重聚金丹之时，便一直留有一道裂痕，难以修复。

其次，驭道人转嫁了因果，让他来承受清水国死去的那些凡人留下的煞气，导致他在赵家城这三十年的归凡化煞功亏一篑，体内的煞气更胜以往。

这煞气被陈凡压制住了，只是不知何时会再次溢出，为今之计，只有收割因果，才能将其彻底的压制住。

修士化解煞气的方法有很多，褪去一身仙气，堕入凡尘轮回，便是最好的化解煞气之法，但此法，实在是太消耗时间，即便是元婴修士，也一样觉得这过程漫长。

陈凡的化解煞气方法，便是这因果果实，他在这里遇见的每一个人，都会种下一礼种子，知道这人死去，便能收取因果果实。

此法其实无异于夺取一个人一生的感悟和造化，不过被他种下因果果实的人，在临死之前，陈凡都会去见他们一趟，问问来世有什么愿望，或是有什么心事未了，陈凡便一一为其解决。

正如同那黄道长，此生未有心事，只求来世辉煌，陈凡便在他死去后，收取他的魂魄，放入手环空间，待有朝一日，为他制定一次轮回，完成这愿望，

又过了几年，程海也离开了，离去之前，陈凡去见了他一趟，但陈凡没有说话，只是亮出了自己的吞天鼠。

程海一生，始终不相信什么仙人，什么算命之类的，只是当他看见了陈凡，还有这吞天鼠之后，也是怅然无比。

当初这位他心中有愧的算命先生，原来真是仙人。

程海没有什么心事未了，也不期望来世是什么样的，就想他一直坚信的那样，顺其自然，不信有什么天命。

此番，陈凡没有收取他的因果，便直接离开了。

程海离开的第二天，小猴子爹娘林天阳和王珍也是相继离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