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宗,乃是数千年前华阳真君所创立,位数太玄以西十数万里之遥,至今开枝散叶所覆极广,门徒众多,虽不及东方昆吾山飞仙宗之正统,南方栖霞山镇元宫之霸道,北方碧波山长春宗之厚重,却位数西方遗世独立,融合百家所长,奋发克己,数千年时间已经隐隐与之三宗并属,同为此界标杆。
所谓玄门三宗,飞仙,镇元,长春,无一不是渊源长流万古传承,是为世间修者的无限向往,三宗也秉持正统,自诩天下修者领袖至尊,把控机枢断人生死不在话下。不过,三宗虽势大,却也傲慢至极,藐视天下修者,整个修界表面上虽风平浪静,暗地里却也暗流涌动。
是以多少年来,虽为众多修士所称颂,却亦有大批修士对此不平,借机争斗掀起波澜者数不胜数。
再说那华阳宗,虽位数极西之地,声势波及甚广,其宗门对于散修所持之宽容策略,亦助其赢得无数散修之心,数位散修界道行高深之士,联合无数散修组成散修盟后,亦与其华阳宗结盟。
至今,华阳宗的声势,隐隐可与三宗并列,虽不及三宗般通古彻今,却也是天上地下,十国百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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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险.龙首渊川,清晨,烈日之下。
正值赤日炎炎,蝉喘雷干,几只残留的乌鸦低沉哀嚎,树木枯萎,偶有几只野兽尸体横亘在山间。
高耸的龙首山脉连绵起伏望不到尽头,山脚下的村落依稀可见,人声不多。
很久以前,传说在山脉间有诸多凶兽精怪化为人形遗祸世间,所以此山很少人步足,多数在外围打些野兽。
山脉中一处不知名的天险之地,传来了剧烈的震荡声。
轰鸣声音交织在山脉间不断回响,犹如波纹般散开,依稀听见怒吼声。
“玄叶!”
青年眼神冰冷,青色长袍垂至脚面,乌黑的长发散乱的随风自动,刀削的面庞逐渐变得铁青,血液自嘴角间溢出,空气凝滞。
此人不正是谢晋在破庙偶遇的那位青袍修士。
玄叶直挺挺的立在青袍修士前方数丈远的一处悬崖之翘,手执通体透白的利剑,剑身染血,神色漠然,嘴间似有冷笑,忌惮的望着对面那人,开口道:“似你这般人物,跨界而来所谓何事?”
青袍修士听罢,沉默半响冷道“本座只是想再看看此界风光而已。”
“如此简单吗?”玄叶回声,眼神不屑。
玄叶显然不信这种鬼话。
那人听了突然轻笑了起来,面容讥讽,眼神逐渐化为沉冰:“当然不是,本座更想瞧瞧,那几个老不死的....到底死了没有!”
话刚落音,见玄叶的剑直指向他,喝道:“好好的龟缩在你那九星殿,为何要跑出来送死……”
玄叶眼中寒意愈演愈烈,继续怒吼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哈哈哈哈”
青袍修士突然狂笑了起来:
“这般容易动怒,将来……如何继承飞仙宗大统!”
面对那人的讥讽,玄叶面色却逐渐平静了下来,不为所动。
说了白天,说得再多,不是还要手底下见真章……
玄叶手中剑身猛的挽动,空气剧烈震荡,无数道白色流光汇聚,宛若蛟龙,他手肘震动,无数道光华漫天而起,向着青袍修士骤然掠去..........
青袍男子逐渐收起了轻视之色,刚才浦一接触就被对方所伤,可见此人早已非百年前的玄叶,他修为也已精深至此了。
就在这沉思的一瞬间,青袍男子已运起了看家本领,一面巴掌大的铜镜缓缓升起,急剧旋转之下猛的照射出万道清光,遂即撞向惊掠而来的剑光之上。
清光犹如暴风雨般猛烈,玄叶的剑势却也极为滂湃,眨眼间二者猛一相接,瞬息间呈相持之状。
“轰隆……”
撞击的声音响彻天空,气浪漫过,大片山石被光芒震的粉碎,两光相持之下,剑光逐渐减弱,慢慢消散,清光之势丝毫不见减弱。
那人一见玄叶剑光颓势,心思一顿,遂即双手屈指一点,体内法力瞬息间流动起来,又轻点虚空,巴掌大的铜镜在次旋转了起来,不消片刻化成丈许大小,升至百丈虚空,发出翁鸣之声。
剑光逐渐消散,玄叶心间一急,抢攻在先,手中剑势再次变化,整个身形融入剑势之中,脚下一踩,如同急射而出的利箭,斩在了破势而来的清光之上。
“噗嗤……”
玄叶胸中一阵血气上涌,顿时一口血雾吐了出来,眼中精光却丝毫不减,不顾伤势破空而去,剑势化为无数道磅礴的白光,一斩而下。
石破天惊,风雨满楼之势漫天而起,玄叶眼中再无他物,心神沉浸在剑势之中,愤怒的剑势欲要把天地割裂…….
青袍男子法力早已急剧运转瞬间退出数丈,手指一点,一道清光直冲虚空融入铜镜,一瞬间铜镜清光爆裂,气势冲天。
片刻后,铜镜的转动终于停歇,遂即便是一道震慑灵魂的翁鸣声,声音落罢,铜镜镜面光华骤然大亮,如同积年的洪流不断扩散,最后从高空中猛的照下,无数清光夹杂着森冷的寒意如同流星雨般坠了下来,气势冲天裂地。
坠下的清光太过猛烈,玄叶无所躲避,眼神冰冷,冲天而起,剑势化为倾天的帘幕:“玄冰斩空势!”
这是他的剑势真解,可洞彻灵魂的寒意扩散,顿时,无数道清光被定在了虚空之上,呈摇摇下坠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