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前来,暗中还带着一个手下,一个不轻易动用的“高手”,绰号叫“猴子”的心腹。
“猴子”原本是'江湖上的一个惯偷,素来精通追踪之术,现时他并不在身旁,显然是已经跟上了那伙人,只要自己跟着他留下来的记号,那么就算他们走的时间再长一点,想要追上他们也不是难事。
果然,徇着“猴子”留下来的记号,赵理君带着人几乎没废什么力气就跟了上来。
晨曦的光亮开始照耀东边的天空时,赵理君他们隐约地能看见'江堤上那一溜的要被自己赶尽杀绝的人。
看到他们的身影,赵理君犹如闻到血腥味的恶狼,他毫无顾忌地下达了不留活口的命令。他这次前来刺杀刘文智,可是带了近百号人,这些人可不是像中统流氓那般凑数的,军统的人就算再不继,也是有着些许本事,即使是经历过内斗和刘文智他们的反击,死伤了二三十号人,可还是有着六七十号人,而且还有着冲锋枪,这是刘文智他们所完会不能比拟的。
癞子的尸体已经被草草地葬在了江边,不是刘文智他们不想带着他的尸身往前走,实在是大家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再继续带着他,恐怕这一队人马都'将成为枪下亡魂。
尽管是把癞子草草地葬了,可是还是被军统特务给追上了,谷红英虽然是很伤'心,但她还是第一个发现了身后的追兵。
继续往前跑,那只有吃枪子的命,可如若不往前跑,凭他们十几号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从拥有MP38冲锋枪的军统特务手中逃脱。
无奈之下,刘文智只得带着众弟兄停了下来,伏在高处,'准备和这些'穷追不舍的追兵殊死一搏。
这原本是强弱分明,不值一战的敌我双方,可忽然间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面。
不可一世的赵理君和他带来的手下,急速往着江堤这边冲来时,刘文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们都是短枪,受射程的限制,虽然是看着这些黑衣人在冲锋,可就是容忍着没有开枪。
你们没开枪,并不代表着没人开枪,军统的这帮特务们可不会想着替戴笠省子弹,他们即使是拿着短枪,也在不停地击发着,似乎是想用火力压制住刘文智他们。
可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忽然间一个黑衣的军统特务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地上,紧跟着才是一声沉闷的枪响。
最先赵理君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当连着数人都同样的被击毙后,他才感觉到了恐惧。这还不算,就算己方的人隐了下来,不再冲锋,可还是不断地有人被原地击倒,这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说这个刘文智和他带来的人都是像在武汉夺刀的那个“'变态”那么厉害?也不对啊,如果他们有这个实力,何必要把自己引出这么远,费这么大的精力和时间“玩”这大半夜。赵理君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他为了寻求自保,隐在了长着一堆杂草的沟壑之中。自己虽然是没事了,可是带来的那些人,犹如是被阎王点命了一般,不断地有人倒下,也不断地响起那沉闷的枪声。
“处长,这些人的子弹会认人吗?”阿二绰号“人屠”,可也被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吓傻了。他真的是杀人无数,却从来没有像这样无力过。
他和赵理君都知道,这些枪未必是刘文智他们的人所开,可是现在这里除了己方和要被自己刺杀的刘文智外,哪里还能看到其他人。
“呯!”
又一声枪响过后,就躲在赵理君边上不足五米的一个军统特务被击毙后,他终于爆发,朝着子弹来的方向开始疯狂的射击。只可惜他拿的是一把撸子,八发弹容量远远不够要压制住的火力,看到他开枪,周边的一些惊恐的军统特务也开始开枪,可是漫无目标的他们,胡乱射击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刘文智也感觉到了纳闷,为什么军统的人,把自己众弟兄压制在河堤上后,不继续跟进,却似乎是撞邪了一般,在不停地朝四周开枪。
先前那些沉闷的枪声,其实刘文智和谷红英他们都听见了,可他们并没有往来了援军这方面去想,直到对面胡乱开枪后,靠近己方这边的某处杂草丛中忽然传出了一个声音:“是刘副司令吗?”
“我们是刘副司令的人马,你是谁?”刘文智没般应过来,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过高高在上的副司令,这一路上癞子他们都在叫他姑爷,所以这一声间询,他完全没有理解到是在叫他,这一声回复还是谷红英说的。
“你是谷姐吗?”
那个草丛中突然又问了一声,这一次的不是在询问刘文智,而是回答的谷红英。
能叫她谷姐的,除去霍山独立支队的人外,是不可能还有其他的人,如果是扁担石山寨的人,都会叫她“大当家”,而杨树铺义勇团到后来的霍山独立支队的人才会叫她谷姐,这一声呼唤已经很好的显示了来人的身份,可谷红英还是不放心,她也轻声地询问了一句:“我是谷红英,你是谁?”
“谷姐,我是刚楞子啊!”
来人的这句话一出,立刻就让谷红英和刘文智激动起来,这是刚楞子的声音,千真万确是刚楞子的声音!
虽然他们听周善军说过,这个刚楞子并不安心在孙玉民身边做警卫员,一直缠着教他本事,也听说了他有可能会接周善军的班,可在这种时刻,不管他刚楞子是孙玉民的警卫员也好,还是刺刀分队的队长也好,对于已经疲惫不堪的他们来说,这就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援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