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丹阳坊地界,宁微芝忍不住问道:“三师兄,你既然看好陈师弟,为甚不带他回山门好生修炼?任由他在坊市厮混,做散修时日久了,容易沾染难以更改的小毛病。”
没有外人在,她便用峰头的称呼。
顾甤在玄都观拿云峰这一代弟子中排行第三,笑呵呵道:“那小子修行不过四载,乱七八糟什么都学,却有如此好的见识道根,现在拘他去山上,我觉着不如放任他在坊市磨砺几年有用。
“他做人八面玲珑,胆子很野,我告诉他我们都筑基了,你看他什么反应?
“他貌似恭谨,其实内心并没有普通散修见到宗门筑基修士的敬畏之心,看似油滑世故,实则是个真正胆大包天的家伙,步步为营,要不然后面也说不出‘道在屎尿中’的粗鄙言语,他是在故意试探迎合。
“他合我的脾性,那番道理说到我心坎上去了,可以引为同道知己。
“也正因为如此,我必须要考验他五年时间,真金不怕火炼,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一溜,你放心,饿不死那小子,他随身带着十八颗灵石,袖内藏着的短匕和腰间佩剑,都是低阶法器,能够面不改色请客人喝二十颗灵石一壶的灵茶,至少有十倍家底。
“才短短四年,就积赚如此身家,证明他谋生本事同样了得,虽然我告诫他不得以宗门名义坑蒙拐骗,但是不妨碍他利用我们与老洪见面聊过的契机,与老洪拉关系捞好处。
“那小子贼精明,我也有些看不透,希望能给宗门找到一个人才,而不是个祸害,我可是代师收徒,不能给师父他老人家一世英名抹黑。”
听完三师兄的长篇大论,宁微芝笑道:“陈师弟碰到你这個当师兄的,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五年时间必须晋级筑基,还得自个赚钱补贴修行,太难了。对了,你不担心他的修行基础走歪了?”
“很难吗?不难哉,咱们都是五年之内筑基,他怎么能够例外,他还多学了几年,师父老人家在天之灵会保佑他的。他学的道家功法《洞玄金焰玉光经》,流传甚广,玄门正宗,出不了什么岔子。”
顾甤嘻嘻哈哈又没了正形,他矢口不提当年他们可都是用峰头的修炼资源,与散修苦兮兮用命挣灵石是两回事。
玉不琢不成器,他相信那聪明小子能熬过来。
今后每年他都会到丹阳坊悄悄瞧一眼,口中说不担心,实则还是有几分。
宁微芝突然反应过来,三师兄抢着给陈师弟发牌子,是担心陈师弟在中秋日考核成为其它宗门的外门弟子,要不然陈师弟一门心思想请他们举荐为宗门外门弟子?
先下手为强,老走江湖的三师兄,好算计啊。
……
中秋日上午。
莫浮和陈谋并肩往坊市街道方向走去,据说南边三千里外的坊市,都有修士跑来参加五宗门考核,三十年难遇一次的机会,算是丹阳坊的一场热闹盛会。
“谋哥儿,你可要考虑清楚,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不能犯浑啊。”
“放心吧,我说过有更好的机会,只是目前需要等待。”
陈谋心道我拿出牌子来,不吓伱一个跟头,虽然他不清楚“玄都观”在修真界的地位势力如何,但是通过与顾师兄、宁师姐接触,肯定差不了。
再则“外门弟子”和“弟子”有可比性吗?
是临时工和正式工的巨大区别。
他不想和莫老爷纠缠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问道:“我说你要是考核过关,你那两位千娇百媚的婢女,打算怎么安置?”
莫浮看着近邻好友,笑道:“我真要成为宗门的外门弟子,将稻儿、穗儿送你,也省得我另行花费力气安排,哥哥够意思吧。”
陈谋将三位婢女与他大被同眠的荒唐想法,狠狠排斥出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