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什么“粪土”还是“千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晚上,陈谋坐在堂屋就着灯光,翻阅从莫府搬来的书籍,书非“借”不能读也,他看得津津有味。
有个身影不停从卧房到堂屋,忙来走去,新沐的香风阵阵,将油灯光撩拨得一飘一荡的。
书中再有颜如玉,此时也看不下去了。
陈谋将手中书册放下,微笑招手,穿着单薄绸裙的应儿,乖巧坐到公子腿上,偎依着半闭眼眸,像寻求安慰的小猫。
“说吧,什么事儿?”
温香在怀,手上没闲着。
“没……没事。”
应儿声音也像猫儿,还带着一丝颤抖。
“是不是先前去莫府,听稻儿、穗儿与伱哭诉说了什么?”
“是她们……命苦,怨不得谁。”
应儿仰起头,犹豫着开口:“公子,要不您收留她们吧,她们能干活,吃得也不多,还说不争宠……”
说到后面,她在公子的注视下细若蚊虫,头也缩了回去。
仅有的勇气消失殆尽。
“放心吧,莫老兄说了会妥善安置她们,不会将她们发卖,更不会将她们送给那老庄头。坊市北面有凡人村落和几个镇子,莫浮明日去外事坊交付一些费用,给她们入良籍,撕掉卖身契,单独买一座院子,再买几个婢女婆子侍候着,与镇长交涉好,留下她们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钱财,具体细节,他明天还要去镇上了解,那地方不准修士随便进出。”
陈公子慢条斯理说道。
下午喝了酒,他与莫老爷旁敲侧击说了一些因果之事。
莫老爷才与他交的底,只是做善事需要付出的代价不菲,外事坊入籍就得十颗灵石,镇上还要打点一番。
所以大部分散修处置不要的婢女,要不送人,要不发卖给牙楼,懒得费钱费事儿。
他觉着美人坐怀而不乱的简直不是人,像他这么正经的君子,现在的手就无处安放的乱来,哪里舒服哪里去。
“莫老爷真是大善人,太好了。”
“你家公子就不好吗?”
“不是……奴婢说错话了,请公子轻些责罚。”
仿佛看到了自己将来希望的应儿,媚眼如丝,猫一样轻轻拱动娇躯。
“小妖精,本公子要狠狠责罚与你!”
陈公子噗一声吹熄油灯。
丢掉斯文,又要开始没羞没臊的人道修炼。
沉醉,差点不知归路。
其后两天,陈公子和应儿一对主仆,往山上勤快地跑了无数趟。
莫府不要的小器具小物品,两人蚂蚁搬家一样,将堂屋角落堆满,差点不小心将莫府仓库也给“误搬”了。
莫浮花了时间和精力,将稻儿、穗儿安置妥当,灵稻变卖,院子灵田退租,忙得屁股冒青烟,后面终于无事一身轻,闲下来到陈府喝践行酒,感叹家里人去楼空,冷冷清清,差点又喝醉了。
第三日早上,陈谋一路相送到街上,将坊市里他唯一的好友送走。
“保重!”
“待有时间了,我再回来看望你。”
“别,您还是安心待宗门祸害别人,别老想着回来显摆。”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