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世就是一个白痴,尽管修为达到传中的圣境,尽管他是一个大修行者。
所以,三师兄不准备出内心的想法。
这是三师兄的骄傲。
你无论有多强,但你出这么白痴的话语,你就是一个白痴。
楚元世看到三师兄嘴角的嘲笑,他的眉头再次皱起。
他不急着杀死这对师兄弟,反正他们都是死,在他们死之前,他要问清一些问题。
因为他从那一刀中还看出了一道剑意。
很细,却很精纯,甚至无比恐怖。
他幼年修行,执剑入道,数十年来持剑纵横,于知天命的年纪终于看到那道门槛,遂拔剑刺向那道门,成功踏入传中的境界,位列神圣。
他以剑入圣,他是剑圣。
但多年来,他再难行进寸步,剑道之路始终幽暗无光。
今日,他指间随意点出一剑,而就在那把杀猪刀向下砍去的瞬间,他竟然从那把刀中感受到了一道剑意,一道精纯甚至暗含真理的剑意。
只是看到,他的境界便有了松动,若是悟透了其中的道理,他的剑道之路将一片光明。
“你的刀中有一丝剑意,是自己悟得,还是从别人身上习得?”
楚元世盯着三师兄,询问道。
若是他自己悟得,楚元世便不会杀死他,甚至还回救活他。
若是他从别人身上习得,楚元世便要在他死之前问清楚,究竟是从何人身上习得。
然后,他要找到那个人。
三师兄低头看着方堪客,方堪客看着三师兄。
方堪客艰难咧嘴,笑了笑。
他不出话,他即将死去,他的眼睛还能动。
三师兄看到了他的眼睛。
三师兄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
三师兄咧嘴,笑了笑。
然后,抬头。
他看着楚元世,嘲笑道:“白痴!”
方堪客不能话,那就让他这个师兄来。
因为这是这对即将死去的师兄弟的真实想法。
......
......
楚元世神情骤冷,摇头有些叹息。
他拂袖,大手一挥。
有一柄铁剑从某个寒山宗弟子的身上飞出。
铁剑飞向了方堪客二人。
这一剑,是楚元世郑重的一剑。
这一剑,要送方堪客二人彻底死去。
方堪客浑身是血,除了脑袋便再也不能动。
三师兄满身疮痍,再也无法挥动横在胸前的杀猪刀。
没有奇迹发生,他们将毫无意外的死去。
挥出这一剑后,楚元世再也不看二人一眼。
“究竟是什么剑?”
楚元世思索着三师兄那一刀,喃喃自语。
铁剑飞过,向着方堪客这对师兄斩去。
若是没有一位绝世高手阻止,那么这对师兄弟,必死。
......
......
那对师兄弟没有死,因为有人不让他们死。
那人不让他们死,便没有人可以杀死他们。
铁剑没有斩向那对师兄。
因为有一道黄河之水自天上而来,于方堪客二人身前筑下一道城墙。
那道墙是水,却极其放肆。
就这样蛮横不讲理的砸在了方堪客二人的身前。
城便坚不可破。
铁剑再不能前进分毫,挣扎片刻后无力坠地。
起风了。
然后狂风呼啸。
一道道铺天盖地的狂风开始肆虐在这片天地,石头飞起巨树倒挂。
落雨了。
这雨,很黄,像裹着泥沙。
这雨,很大,像是一条河。
天下的不是雨,是一条河,一条黄色的大河。
天边的尽头忽然多出了一条望不到边际的黄河,黄河之水疯狂的翻滚呼啸,一泻千里。
无数道澎湃汹涌的浪花卷起,滔滔巨浪裹着无穷无尽的凶猛气势不停地向着天边冲刷,势不可挡。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天上有一条黄河。
黄河之上有一个人。
那人一身白衣,双手负在背后。
无数道狂风拍在那人的身上,却难以撼动他的衣袖。
无数道巨浪袭击那人的白衣,却无法淋湿一分一毫。
那人乘着风。
那人破着浪。
那人好生放肆。
那人本就是世间最放肆的人。
二师兄来了。
他负着双手,站在黄河之上,乘风破浪而来。
他的眼中忽然多出了一丝东西。
那个东西是一道气息。
一道放肆的气息。
然后,无穷无尽的放肆之气从他的眼中迸射而出。
这股气息,比黄河还要恐怖,比风浪还要剧烈。
然后,所有人面色大变。
二师兄站在天上,看着楚元世,像是看一只蚂蚁。
楚元世挥剑杀方堪客二人的时候,曾喃喃自语过一句话。
他:“究竟是什么剑?”
他在问三师兄挥出的那一刀中,到底是习得了谁的剑?
二师兄看着他。
然后。
他把答案告诉了他。
“想学啊你?我教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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