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么喜欢赌马吗?”刘铭祺嘿嘿一笑,摇了摇头,问道。。他心里觉得这个问题十分的可笑,区区一万两的银子对自己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的事。也难怪,只不过一个清兵而已,地位低,见识浅,难免使他产生疑问。
“喜欢!”清兵怔怔地应了一声。
“既然你们喜欢赌马的话,就应该知道京城的赌马场是谁开的吧?”刘铭祺提醒道。
“是?是您?”黄脸孔的清兵忽然反过味儿来,惊问道。
“这不就结了吗?不要怀疑我会跟你们打马虎眼,做人要将诚信,即使做鬼也一样讲究诚心。我给你两人各写一张欠条,明一早,你俩就到铭祺赌马场找胡掌柜的取钱就可以了。”
两个清兵如梦方醒般地惊悟过来,原来柱子前绑着的乃是大清第一首富,那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想到此,两人忙不迭地解开刘铭祺的绑绳,拿来笔墨纸砚,让刘铭祺将欠条写好,又恭恭敬敬地给刘铭祺递了一碗茶,让他解解渴。。随后又将刘铭祺重新捆在柱子上,也许是出于一种感恩的报答,捆得也不是那么的狠,感觉也比以前舒服了些。
两个清兵又抄起鞭子在桌凳之上抽了几鞭子后,算是应付了差事,揣起白纸黑字的欠条,用碗口粗的连环锁链锁上牢门,笑容满面地离开了大牢。
恍然间走到这个地步,也是让刘铭祺始料不及的。空荡荡的牢房内只剩下他二人,这样黯淡凄凉的夜晚不免让人感到绝望和消沉。
“哎……真没想到,傅全有这老家伙下手会这么快,主要是怪小弟不够小心谨慎,祸从口出,才会遭此劫难,小弟连累兄长了。。”刘铭祺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想想这几天来措手不及的遭遇,使得他更加的懊悔。
“嗨,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咱们兄弟虽不同姓,但却同心,本该有酒一起喝,有打一起挨,有罪一起受。只可惜为兄我救不了你,只能帮你挨上几鞭子,一点皮肉之苦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老子还嫌王无常这小子的力气太他妈的劲小,跟个娘们给我闹痒痒似的,根本就不过瘾。” 葛尔泰瞥了瞥嘴,豪气地道。身上都快成血葫芦了还不疼呢!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嘴硬,纯爷们。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死倒也罢了,只是死的不明不白啊!而且临死前还被傅全有这只老狗抹了一身的黑。”刘铭祺心有不甘地怨恨道。。
“哼,死没啥大不了的,只是为兄替贤弟可惜了了,你年轻轻轻,胸怀大志,未能报效朝廷,却被奸贼所害,为兄都替你冤的慌啊!”说完,葛尔泰惋惜地摇了摇头。
“报效朝廷?青史留名?都他妈的是屁!就算傅全有今日不陷害我,他日也会遭到皇上的诛杀,反正都他妈的提着脑袋过日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贤弟何处此言啊?皇上可把你当成大清的栋梁来对待的,怎么要诛杀贤弟呢!”葛尔泰一脸愕然地望着刘铭祺疑惑道。
“康襄城的美女赛嫦娥,老哥你还记得吗?”刘铭祺问道。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不怕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再说葛尔泰也不是外人,也没必要瞒着他。
“哈哈……”这一笑,在肌肉牵动下,伤口拉裂,那呲牙咧嘴模样,说得上是完美的哭笑不得。葛尔泰忍住笑,朝刘铭祺一通抱怨道:“贤弟啊!一说起她来,老哥就忍不住要埋怨你两句,你也忒不够意思了。你把塞外美女赛嫦娥悄不机的娶到家,金屋藏娇,连老哥我看上一眼都不给看,上次皇上去你府上,本以为你能给个面子让老哥我过过眼瘾,虽知又让你给糊弄过去了,害得老子空欢喜了一场。”
望着葛尔泰那一脸的色相,刘铭祺的脸上添了几分得意的笑容,直言道:“实话跟你说了吧!那赛嫦娥的真实身份你知道是谁吗?”
“谁?”葛尔泰好奇地伸着脖子问道。
“她就是嘉庆帝苦恋十来年至今仍刻骨铭心的初恋情人——薛碧贞。”刘铭祺瞥了瞥嘴道。
“啊——你你你,贤弟啊,这可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上捋须,你胆子也太大了?连皇上的马子你也敢动?就算傅全有不杀我们,嘉庆帝也饶不了我们啊!”葛尔泰浑身一抖,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你懂些什么?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先入为主!哈哈……” 刘铭祺毫无顾忌,哈哈大笑。
葛尔泰见刘铭祺不但无所谓生死而且还谈笑潇洒,那种破釜沉舟的胆气和成仁成义的气魄着实让自己钦佩折服。
“杀啊!救兵部尚书大人啊!救九门提督大人啊……”正这时,忽听牢外几声巨响,伴随着阵阵枪声,汹涌澎湃的喊杀声此起彼伏,一波接着一波,宛如在枪林弹雨中引亢高歌一般。
枪弹如同流星般划过漆黑的夜空,彻底打破深夜的宁静,守牢的清兵慌慌张张朝外牢外跑去,眼神相互交视,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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