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男一女打情骂俏、欢声笑语不断,马万里怒从心起,一脚将屋门踢碎,径直走了进去。卜老四手执佩刀,蛤蟆眼睛滚圆乱转,他对马万里说道:“大胆贼人,敢跑到卜爷的家中行窃,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一语言罢,箭步蹿前,挥动佩刀兜头朝着马万里的脑袋就是一刀。
马万里屈身一避,躲过这一刀,随即以电光石火般的身法移形换位,他施展擒拿手,紧紧扼住卜老四的手腕,接着趁势使了一招投桃报李,反转刀刃,给了卜老四一刀。卜老四“啊”一声惨叫,仰头倒毙在地。一旁的妇人急向门外走,马万里金鹏展翅,一掌也将她伏毙。
冤有头,债有主。马万里为李奎报了仇,他在雪白的墙上写下行字:“多行不义必自毙,绿林好汉马万里。”写完字后,马万里又来到县衙,找了一根碗口粗的树干,将矗立在当街的魏忠贤像拦腰撞断,他嘿嘿冷笑数声,扔下树干扬长而去。
第二天衙门点卯,李文彦一连叫嚷三遍,也不见卜老四回应。他忙派捕快到卜老四的宅地查看,捕快发现卜老四和姘头都已经死去多时。
随后他看到墙上所留字迹,惊骇万分之下,连忙跑回县衙向李文彦报信。李文彦闻听此事,也是吓得脸色大变。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事情还在后面,捕快告诉他,当街的塑像被人给撞坏了。
这事犹如晴天霹雳,李文彦魂不附体,倘若这件事被魏忠贤知道,一定会重重治个办事不利的罪名,这可真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他不时抹着额头的冷汗,六神无主、目光呆滞。
师爷邵德在李文彦的耳边密语一番,李文彦如梦初醒。他赶快准备金银珠宝,乘坐轿辇去找崔凝秀。原来李文彦是想和崔凝秀订下攻守同盟,只说恶贼马万里心怀不轨,这次他公然与李奎闹事,阻挠生祠的兴建,李奎伏法后,马万里怀恨在心,夤夜推倒了塑像。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李文彦说出计策之后,崔凝秀一拍即合,现在二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唯有抱成一团,方可度过难关。这时师爷邵德从旁献计,他告诉二人,纸里包不住火,只要向魏千岁据实禀告了。
李文彦担心魏忠贤降责,是以犹豫不决。
邵德告诉他,指挥使曹大人曾经袭破马万里的水寨贼巢,马万里挟恨报复,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二贼点了点头,认为邵德的分析甚为有理,李文彦拟好书信,派人火速进京交给魏忠贤。
老贼坐在府内满面春风,用枯树老手展阅着各地呈报上来的建祠图纸,他咧着蛤蟆大嘴笑个不停,正做着黄粱大梦。李文彦的书信,魏忠贤看到之后,一蹦三尺高,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又是马万里这个草寇,他怎么如此的阴魂不散,告诉李文彦,拿不到马万里,让他提头来见我。”
送信人唯唯诺诺的回去了,李文彦见魏忠贤动了真怒,他不敢拂逆魏忠贤,马上火急火燎的来到行营却找崔凝秀,崔凝秀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告诉李文,他早就想对山寨动手了,他的弟弟崔呈秀一样看不起他,说他是个只会纵酒狂饮的窝囊废。接着崔凝秀一把扯住李文彦的衣领,满口唾沫星子乱飞地询问道:“李大人,我是窝囊废吗?”李文彦鼠目眼闪出一丝诡异的笑,他告诉崔凝秀,他所向披靡,百战百胜,一番马屁虚词,令崔凝秀十分的受用。
崔凝秀狂笑一阵,看到李文彦手中持着一封书信,他的神情满是愁云,崔凝秀目不识丁,问李文信中讲了些什么,李文彦回答他,是魏忠贤催促咱们捉拿马万里。崔凝秀哈哈大笑道:“公公真是慧眼识人,这次我要打个漂亮的翻身仗。”说罢一把扯过李文彦手中信,回到行营擂鼓聚将,商议择日攻打伏牛山。
崔凝秀手下都是一些蝇营附骥之徒,谈到如何攻打山寨,商量了半夜也没有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崔凝秀手握金丝佩刀,对众将说道:“区区草寇有什么了不起的,明天三更造饭,四更出发,擂鼓前进,踏平伏牛山。”
手下草包将军无一不欢,口口声声夸赞崔凝秀忠勇无畏,他更加的神情飘飘然,不知所以。崔凝秀莽撞蛮干,陈天霸却是居安思危,时时派人监视着李文彦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知道马万里醉后下山,大闹县衙,李文彦绝不会善罢甘休。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崔凝秀带着一队人马杀气腾腾地向伏牛山挺进,
巡哨喽罗忙将此事告知了陈天霸。陈天霸运筹帷幄,誓要将崔凝秀这个恶贼打得抱头鼠窜,以挫魏忠贤老贼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