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想此妖如此棘手。
赵灵儿暗暗惊道,有些大意了。
咬咬牙,正待全力以赴时。
意外的,那料想中此妖狂风暴雨般的反击竟然并未纷至沓来。反倒是消气罢手般再出了声:“哼,小辈,若不是今日乃本座成婚大喜,不愿杀生造孽,必伏了你这小女娃子。”
“呵呵,那小女子是否还得谢大妖不杀之恩了?”
赵灵儿暗地里斥之以鼻,怎能不明此妖谎话连篇。若真是今日不愿造杀孽,那又如何要停在山野引人上钩?
心里明的如铜镜一样的赵灵儿自然能想到,今日是她来了,若是换个人,怕就得被这不知真身乃是何物的妖魔给吞的尸骨无存,变成这骷髅之墙上的一道魔器吧。
而为什么与她停手,无它,家父杨过罢了。
“嘎嘎……”
刺耳的妖笑中,头顶与四壁的骷髅嘴眼齐张,妖气冲天的道:“不必谢,既然小女娃子进了本座之门,哪有往出赶的道理。本座自然得备一杯薄酒以待贵客。否则,怎是待客之道。”
赵灵儿双眉深皱:“若是我不愿呢?”
“哼,小女娃子别不知好歹,这天地之间若是别人想来,本座不一定请。今日你愿也好不愿也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声冷喝,这变了样子的骷骨野店仿佛生出了滔天之怒,只要一言不合便要将店中一切压为齑粉一般。
赵灵儿胸中一苦,麻烦了。
京城之事如履薄冰,暗潮汹涌。而树神之事尚不知是何情况,此刻她却陷在这里,还面对上这么一个不知深浅的妖魔。若是全力一战,胜负且不说,若是两败俱伤,怎利于后事?唉,早知如此,打死也不会进这店里来。悔不听爹爹、娘亲教导,眼高于顶、大意出错。
银牙稍咬,赵灵儿压下心头之乱,沉声道:“既如此,那本宫就讨扰了。不过,本宫身负姑姑-郭皇后之命前去探望我大宋神树,时间紧急不可久待,若是耽搁了,本宫也承担不起……”
不想,此句一出,这大妖不但不静神沉吟,反倒大笑出声来:“哈哈,真是不为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小女娃子今天这杯喜酒喝定了,本座今日的新娘子便是树妖……树神姥姥的干女儿……”
赵灵儿:“……”
好一秒,赵灵儿才回过神来,将信将疑的听信了这句话。可……可妖魔竟与树神成了翁婿,官匪一家?这……这可能吗?
这一刻,赵灵儿眼中的三观是崩塌的。
也许,似是看出了赵灵儿的惊疑,亦或是其它因素。
渐渐的,另一个消息也从黑山老妖这千千万万颗骷髅头上的嘴里透露给了赵灵儿。
原来,这黑山老妖也不是没根底的妖怪,若是追其根脚,竟能追塑到那场惊天之战里。
襄阳之战,是神话,也是地狱,大战之下,死伤横野,尸枕遍地。蒙古30万大军灰飞烟灭,而大宋又岂止一万两万,当两军尸首埋尽,坟丘如山,其色若皂。故曰:黑山。
这就是黑山老妖的前身。
而这一具具用骷髅所做的墙也正是那死伤无数的两军作古将士。
听着这个消息,看着这骷髅墙、这荒山野店,赵灵儿暗暗惊诧不已。这黑山老妖论其根脚,是应运而生,其身葬着无数神魔之战的将士,怕已经成了一个有着天道气运护佑的大妖。
那么,有着天道气运护佑的大妖,会是邪魔歪道吗?也许,这就是树神姥姥嫁它干女儿的原因吧。
赵灵儿心中崩塌的三观开始被漂亮的新衣一点一点缝补上了。
只是,真的如此吗?
黑夜里,轰隆声中,这座黑山向前奔去。
……
稳坐兰若寺,等妖上钩的刘一彬并不知道这黑山老妖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了一位故人之子。
可不待他等到这一妖一故,意外倒先发生了。